两个汉子以为肖承认了怂,同时松了一口气,手上都是一缓。
“哧啦!”
看两人放松了警惕,肖承突然一个矮身,垫步拧腰,伸进怀中的右手猛地向外就是一记横扫。
一片扇形乌光划过,肖承身前的两人被这突然一扫同时逼退了一步,站位靠前的矮胖汉子,军大衣被豁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微微发黑的棉花。
“M的,看老子好欺负是吧?”
肖承手拿三棱刺刀,指着对面两人:“钱我有,想拿走,咱仨明天肯定得有人上新闻。”
两个大汉原本就是普通工人,今天第一次出来扎点子,本就有些心虚,再碰上肖承这么个豁出去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兄弟,没这必要。”
矮胖大汉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军大衣,咽了咽口水,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厂子黄了,欠的工资、安置费也不给,这眼瞅年底,家里老老少少的,咱哥俩也是没办法。”
“真干起来,二对一你也不见得好得了。”那高廋汉子也在一旁帮腔:
“这样,你钱借我们一半,不,三分之一就行,让我俩过个河,等我们缓过来一定还。”
话中满是恳求的意味。
“少特么扯蛋,当我第一天在社会上玩?”肖承举着刺刀,瞪着眼睛一脸冷漠:“只听说过能养熟的狗,可没见过能喂饱的狼!”
“给老子滚!”
“兄弟……”高廋汉子还不死心。
“滚!”
肖承歪着脖子,手上的三棱刺刀也不管不顾的用力挥舞了起来,把面前两人吓得连连后退。
那高廋汉子似乎胆子更小一些,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肖承瞅准空当,猛地从两人之间的缺口窜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向巷子深处冲去。
这片巷道位于老城区,四通八达,岔路极多。
肖承七拐八拐的胡乱跑了一阵,见那两个汉子并没有追来,这才放缓脚步,靠在一边大口地喘起气来。
“这特么艹蛋的世道。”
肖承定了定神,啐了一口,把手里的刺刀倒插回怀中专门缝制的套筒,向回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
二十分钟后,肖承走进了一栋五层的老旧楼房。
已经到了饭点,楼道里满是饭菜的香气,有几户房门内传出了阵阵欢笑声。
家就像一处避风的港湾,似乎可以治愈种种不适。
一道并不厚实的铁门,却分隔出两个世界。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关门声,肖承默默回到了自己位于三楼的住所。
这是一间普通的两居室,四十平米左右,是当初肖承父母还在世时,单位分的房子,屋内陈设简洁,一片冷清。
肖承摸黑脱掉外衣裤,从大衣兜里掏出今天取的一千块钱,小心翼翼的锁进了衣柜抽屉中。
一切收拾妥当,肖承这才打开屋里所有的灯,给自己下了一把挂面,胡乱地吃了起来。
自从父母去世后,肖承用不多的抚恤金处理了后事,就一头扎进了社会这个大染缸。
几年来,肖承路边摆过摊,夜市烤过串,倒腾过蔬菜,批发过水果,倒卖过二手BP机,给大货押车跑过长途……
一路摸爬滚打,才靠着自己活了下来。
简单地对付了晚饭,肖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肖承的房间不大,正对门靠墙的位置横放着一张木制单人床,占据了几乎大半的空间。
左手一侧窗边的位置是一张木制书桌,桌面盖着透明玻璃面板,下面压着日历和几张照片,桌面上摆着一副嵌着男女合影的木制相框和一台上劲儿的机械闹钟,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书桌左侧是一副和书桌同样材质的六层书架,上面各种书籍摆得满满当当,看书本的破损程度,明显都被经常翻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