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会不会是因为血吸虫?”
丁家阿妈道,“医生也这样讲,只是一直没查到虫卵,吃药也没用,再这样下去我会肝硬化.”
丁家阿妈是个喜欢讲话的人,贺喜不过问一句,她便讲不停,虽然噜苏,但是让贺喜肯定一点,她应该不知情,否则讲话不会这样坦荡.
丁诺康安静一旁,时不时看看贺喜,又看他阿妈,内心挣扎,手攥了松,松了攥紧.
贺喜坐片刻便告辞离开,丁诺康下楼送她.
医院一角有可疑身影,贺喜仍作不知,直到她离开,陈威才光明正大走到丁诺康身旁.
他向丁诺康伸手,“头发有没有拿到?”
丁诺康从口袋掏出一个小铁盒扔给他,陈威打开看,狐疑,“真是她头发?”
丁诺康不看他,气道,“随你信不信,不信的话你自己去取.”
“信,我信.”陈威哼笑,满意阖上铁皮盒盖.
他又问,“你看见她吃了虫蛊?”
丁诺康应声,随即厌恶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我阿妈的虫蛊你什么时候收走?”
陈威扯嘴笑,“急什么,等我办完事,自然收了你阿妈的虫蛊,你阿妈肚子里养的可是我的宝贝,我还舍不得丢掉它呢.”
浅水湾半山大屋,除了郝国强的几个徒弟,陈大峰父子也在.
进秘室前,郝国强的大徒弟先燃香烛祭拜郝国强,“师父,您在天有灵,一定要护佑我们除掉贺天罡契女.”
贺喜早已摆好法器,坐等他们上钩.
客晋炎教过她,若要对方完全信任,十句话里必然要有九句是真.
丁诺康问她契爷,她讲真,问她几岁,她讲真,问她生日,她也讲真,唯有问她出生时辰,她讲了假.
别说她不知道,就连粱美凤也记不清了.
门钟叮咚响,是丁诺康按时过来为她补习.
贺喜请他进门,笑意岑岑.
丁诺康却脚步停滞,视线定在贺喜卧室内,面露惊诧之色.
整间卧房内黏满黄符,铜钱为牢,黄旗为令,牢牢钉入墙角,还有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占据大半个屋.
“丁家二哥?”贺喜脸上仍旧带笑,“进来坐啊.”
“阿喜,我...”丁诺康张张嘴,讲不出话.
“怎么,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摆法坛?”贺喜笑容渐隐.
丁诺康有些慌张,抓住贺喜的手臂,急切道,“阿喜,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是我阿妈中蛊,叫陈威的人让我接近你,在福临门那天,我故意烫将茶水溅到你手背,也是为引起你注意,我...”
贺喜抬手,打断他话,“所以这成了你伤害别人的手段.如果今天换成是别人,等于你拿别人的命去换你阿妈的命.”
丁诺康几欲崩溃,“我能怎么办,我阿妈就该死?”
同样的手段,周警卫只是带周师奶来找她,丁诺康以他阿妈为借口来害她.
这样一比,港府该为周师奶颁发道德楷模锦旗.
贺喜暗暗想,如果她能躲过这一劫,就买束鲜花去看望周师奶.
窗外骤然一声惊雷,丁诺康被吓到,“阿喜,我...”
怠懒听他废话,贺喜一把将他推出去,关门落锁.
丁诺康在客厅焦急踱步,又开窗看外面,豆大的雨滴已经砸向地面,原本在树下打牌的阿叔阿婆纷纷抱头回家.
阖上窗,丁诺康欲打警署电话,话筒拿起又放下.
他阿妈还躺在医院,生死未知.
犹豫间,电话铃响起,一声接一声,大有不接起不罢休之势.
丁诺康接起,“我是阿喜英文老师.”
话筒那头沉默半秒,冷声质问,“阿喜呢.”
丁诺康支吾没讲话.
话筒那头似有水杯摔地声,接着传来阴测测的声音,“姓丁的,你最好祈求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