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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瞬过了十二点半,才将将写出两千多字。
戴川正趴在那聚精会神地思索着,已经洗完澡的唐悠好奇地在门口探进脑袋:“你怎么还没睡呀?又玩手游成瘾啦?”
戴川马上关掉写作软件,回头说:“不玩了,晚安。”
唐悠认真地说:“我让你来我家,是不希望你没着没落的,但你应该好好考虑下和父母的关系,尽快和他们道个歉,孩子在父母面前哪有那么多坚持?非要等着爸爸妈妈服软,也有点不像样呀。”
戴川不服:“无论谁是谁,凡事总有对和错吧?”
唐悠不安地问:“你妈说你是因为我才和他们吵架的,真的吗?”
戴川否认:“你别瞎想了,我和我爸的矛盾由来已久,他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控制欲太强,但凡我没有照着他心意做事,他就怎么都瞧我不顺眼,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事事都听他的吗?这次跑出来,也是想找机会跟他摊牌说清楚,你真当我那么幼稚吗?”
“难道不是吗?”唐悠听他这么讲,倒是稍微放心,也无意再打探人家的家事,闻声说:“那睡吧,别玩手机了。”
戴川答应:“等你妈妈手术成功了,你再陪我玩《阴阳师》。”
他讲话的语气,仿佛沈霞并不是要去切掉肺部的恶性肿瘤,而是去治疗一个小感冒。
唐悠莫名看到一点点充满鼓舞的希望,轻轻地关上门,在客厅露出微带苦涩的笑容,然后轻步进了母亲的卧房,月光透过窗帘,静静地洒在屋内,要多安静有多安静。
她已经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许多年,经历过幸福的三口之家,也经历过父亲去世后母女俩的相依为命,真是没想过还能迎来第四个人。
尽管戴川看起来像个过客,但对于无助的她而言,又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陪伴。
如果没有他,母亲得癌症这个打击,恐怕会现在沉重十倍不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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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换了个地方睡觉,戴川第二天醒的很早,蹑手蹑脚地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出门到附近买点豆浆油条之类的东西给唐悠填饱肚子。
谁知等他揉着眼睛打开房间门,瞬间就闻到了一股饭香。
唐悠听到动静,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你真是起的很早。”
戴川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六点,不禁担心:“你几点上班?怎么现在就开始忙活了?”
唐悠说:“我妈住院以来,我每天都睡不着,索性起来做点饭,吃饱了也是好的,去洗脸吧,雪菜肉丝面马上就熟啦。”
戴川追在她屁股后面,到厨房里一瞧,果然沈霞的汤已经被盛进焖烧杯里,摆在旁边的桌上,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雪白的面条,还有看起来很很叫人眼馋的配菜。
他不禁感慨:“你可真能厉害,什么都会做。”
唐悠不以为然:“每个人都会有好不好,有什么惊奇的?只有你这种富家少爷才会大惊小怪吧,连个菜都切不好……”
戴川厚脸皮:“我是觉得,这样好像新婚夫妇。”
“你少胡说。”唐悠隔空踢了他一脚,然后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过来:“这有一千块钱,也许你用得着,我最近手头紧,只能先支援你这么多了。”
戴川拒绝:“嗨,我怎么能拿你的呢?随便找个朋友借点就好。”
唐悠打量他:“真的吗?那你能不能随便找个朋友,去人家家里借住呀?”
戴川结巴:“那、那可不行,多冒昧呀。”
其实唐悠多多少少也知道,他是故意来捣乱的。
但身边总有个人吵吵闹闹,总比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胡思乱想的好。
所以最后也没纠结,只把信封塞到他的手里:“别乱花,想清楚了就去找你爸妈。”
戴川伸了个懒腰:“这个嘛,就要看本少爷心情了,我还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