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德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是夜。
弄玉苑。
宋媞媞临窗作画,她腕白肌红的柔荑轻持着毛笔,垂眸点墨。
远远望来,美人儿玉面淡拂,实在是赏心悦目。
只可惜,走近一看,宣纸上的画实在是惨不忍睹。
“青橘,将砚台与毛笔收起来。”宋媞媞泄气地将毛笔放在案上。
她近日来每日作画,却是毫无长进。
原本她想在今年的七夕佳节技惊四座,一扫原主大字不识的恶名,狠狠打京城簪缨世族子弟的脸。
而如今已是人间五月天,她想要在两个月内提升画技,简直是痴心妄想。
罢了,罢了。
青橘看着宋媞媞愁眉不展的模样,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她只想将世间最好的珍宝捧到县主面前,博县主一笑。
她眼珠子一转,惊喜道:“县主,您可以让太子殿下教您作画?”
宋媞媞听到萧玦的名字,耳朵无意识激荡起一股酥麻感。
原书中的他,除去他性情诡谲,杀人如麻外,他摄东宫事务,格外勤勉,博览群书,惊才绝艳。
想来,他的画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像他心思坏透的男子,他必然不肯教她作画,就算能求得他教她作画,恐怕他又要她应承一个条件。
与虎谋皮,使不得!
她摇了摇头,道:“不必。”
青橘神色失落,她不解问道:“县主您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刻,殿下教您作画,岂不是莫大的情趣。”
她想,画面是那样:
女子款款站在书案前,执笔作画,男子禁不住动人的绯色,走到她的背后,大手握住她的手,哑着声音道:“媞媞,孤与你一同作画。”
娇嫩的肌肤与硬邦邦的胸膛极尽厮磨,交缠,心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两个人的呼吸混浊又迷乱。
男子关不住内心诡谲的野兽终是按耐不住,将女子抵在墙壁前,棱骨分明的指节勾着她的轻薄衣衫,一寸寸勾落。
雪白的宣纸上已画下红梅,媞媞香酥滑腻的肌肤也该是留下他的痕迹。
啊啊啊,好害羞,好刺激!
宋媞媞悚然一惊,她何时与萧玦两情相悦?
若是被他得知青橘的话,误以为她觊觎他,怕不是要将她的脖子拧断。
她脸颊染上了微醺的胭脂色,恼怒道:“青橘,莫要胡说八道。”
青橘连连道是,她掩住嘴巴,吃吃偷笑。
东宫。
萧玦眉骨深沉,他丹凤眼浸染着血红的暗影,死死地望着书案前的资治通鉴。
仿佛眼前的不是书,而是一个可口的猎物,将她吞没。
夜俢染望着燥郁的萧玦,啧啧称奇。
殿下不是与县主在桃林卿卿我我,为何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对,就是欲求不满。
他恍然大悟,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桃林景美人更美,娇客在怀,心猿意马。
殿下只能恶狠狠地吻住衡阳县主,误以为能解馋,却没想到更加情生躁动。
无奈青光白日之下,只能暂时放过县主。这可不,一回到东宫,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啪一声。
萧玦用力地将资治通鉴合上,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夜俢染。
夜俢染脚底冒起一股寒意,莫不是殿下有了读心术,得知他在心底编排殿下。
殿下该不是要将他杀了泄恨吧?
萧玦眉色与发色是纯粹又冷漠的漆黑,他的声音携裹着彻骨的凉薄:“你的话本拿出来。”
哈?夜俢染怀疑他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冷情冷性的太子殿下要看话本?
萧玦眉头一皱,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夜俢染在萧玦动怒之前,乖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