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手上就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而这女子的虎口有很重的老茧,明显是常年用剑留下的。
但真正用剑的人,怎么会买这样的玩意儿?
南宫骛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好心,劝她道:“即便是没开锋,你也不应该买这东西,这剑就是一块糙铁,一点火候都没有,连刃都磨不出来,买它有什么用?”
那女子却是淡淡答了一句:“人有锋刃,刀剑自利。”
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南宫骛捉摸不透她的深浅,便微微眯起眼睛。
想到那白玉佩,他又问:“你该不是用你的玉佩去换的这剑吧?”
而那女子竟答:“我没有你那种纸。”
“你那玉佩,可以买一千把这种破铜烂铁了。”
“钱货两讫,童叟无欺,做生意的人也有不易,不应赊欠。”
南宫骛险些翻了个白眼出来:“童叟无欺是商贩们哄人的话,不是用来告诫客官的。罢了,我今天心情好,做个善事,你开口求我,我就去找那坊主算账,替你把玉佩要回来。”
谁想那女子竟然摇头,道:“已经给了他,再要回来,不好。”
便是南宫骛自诩离经叛道,都没能预料到这回答,当下愕然得双目都睁大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然而她虽看着南宫骛,眼神却是很淡漠的,再者,即便是刻意地伪装了神情,气息的起伏也骗不了人,她的气息实在是过于平静,简直如一潭死水。
——她真是这么想的。
南宫骛轻嗤了一声,道:“罢了,随便你,反正又和我没关系。”
之前铸剑坊一面之缘,南宫骛便有猜测她也是“寻仙人”,所谓寻仙人,多都有些不合时宜之处,与凡尘俗世总有些格格不入。
如此一想,南宫骛倒觉得她有些可怜了,便又问:“你出门在外,都不带银子吗?”
“银子,就是钱吗?”
“如果银子不是钱,那什么是钱?”
她居然虚心受教了:“我知道了。”
南宫骛扶额,深吸了一口气:“竟有人出门不带钱的,没钱买剑都还罢了,你吃住难道也不花钱吗?”
那女子竟回答说:“我可以不吃饭。”
南宫骛笑了:“开什么玩笑?你真要饿上几天,绝再也说不出这种话。”——除非是神仙,辟了谷的神仙倒是不用吃饭了。
此刻任是谁也不会想到,那女子竟认真答道:“我确实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南宫骛收了笑,双目露出厉色。他本就长得冷峻,若被他这般看,哪怕是老|江湖也要心虚。
可她依然双目定定,并不躲闪。
南宫骛突然扬声,对外喊道:“小二,酒菜怎么还不来!”
小二一直候在隔间外,听声便立马换了笑脸,殷勤地探进来。
明明是因为南宫骛之前同陆平川谈话,未来得及点菜,可小二哪敢争辩,只说:“立刻就来,立刻就来。不知道公子您想要哪一等的席面?”
“你说呢?”
“嘿,是我糊涂了,南宫公子自然是要最好的,这就去准备。只是,之前陆大公子曾说要送凤翔楼的酒菜来……”
南宫骛冷笑一声,说:“听不懂话?轮得到你来管我?”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催后厨。”
待小二走了,南宫骛抬抬手,对面前人道:“今日我心情大好,请你吃饭。”
那女子抬起眼睛,许是觉得南宫骛奇怪,但她还算是知道礼貌,说了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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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不敢怠慢,其他客人都可先抛下,先上了南宫骛的酒菜来。
南宫骛也不客气,自行开始吃了。先动了两筷子,余光一看,却发现那玄衣女子根本没动,且一直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难不成她只是说客套话,其实并不需要进食?
南宫骛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