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名利不屑于争宠,内宫诸人,也只有她和朱氏的那位夫人能如此了。”
朝夕眉头紧皱,“那你可知道,眼下内宫是由孙夫人掌宫?”
蓝新闻言没有讶色,虽然她人在公主府知道的晚了一些,可到底还是知道的。
“回公主,奴知道此事。”
朝夕便又颔首,“孙夫人代替王后掌持内宫,将内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你觉得,若是一个人真的淡泊名利,如今由她掌持后宫的时候可能这般得心应手?”
蓝新微愣,在她的印象之中孙岑的确如宫中上下认为的那般不问宫事也不关心凤钦宠爱谁,可朝夕这疑问也有道理,蓝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也有可能,孙夫人天生便善于打理宫务?又或者孙氏在此道之上将她教的十分好?”
朝夕没说话,眼底一片幽深的沉郁,蓝新说的也有可能,可是这可能性却是太低了,除非孙岑当真才智无双,否则这么多年只会细心侍候兰花的她如何能将内宫拿捏的如此之稳?管理内宫,除了洞察之力和过人的御下手段,更要明白内外宫闱之间的关系厉害,包括内宫之中的司局关系亦要了解的清清楚楚,如何权衡如何用人,这些都不仅仅是有才学便够的,朝夕越想越觉得不对,孙岑这些年除了侍养兰花之外还做了什么?
“公主是否觉得孙夫人有些古怪?”见朝夕半晌未语,蓝新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朝夕回过神来,点头,“总觉得若真淡泊名利,便该同朱夫人那般。”
“朱夫人……”蓝新说着叹口气,“朱夫人刚入宫的时候也得了几日宠爱,只是后来怀的孩子未曾保住,如此才让她生了厌世的心思,孙夫人闭门不出,宫中的宴请还是会去的,偶尔有人想去她那里看兰花,她亦会给人下个帖子,可是朱夫人却是真正的不问世事,除了年节的祭祀大礼之外,她一年到头离开长宁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朱夫人是因为失了孩子才那般的,孙岑不可同日而语。
朝夕听出了蓝新为孙岑说话的意思,挑眉道,“你对这位孙夫人似乎印象极好?”
蓝新闻言叹了口气,“倒也不是印象极好,只是记得奴当年还是个小小內史的时候,孙夫人对奴们甚为关照,她宫里的衣服从来都是身边的近侍亲自取送,也从不苛责奴们在多少时间内做好,偶尔有人在衣物上出了纰漏,她亦从未惩罚过,多是身边近侍警告几句便了事,在奴看来,孙夫人待底下的宫奴甚是宽和大度,光是这一点别的主子便比不了。”
朝夕倒是不知道孙岑还有这么一面,不过想到她素来和颜悦色温温婉婉的样子,她如此行事朝夕也不意外,见朝夕神色犹疑,蓝新又忽然想起什么来的道,“奴记得那时候她身边有个贴身的近侍,似乎是她自小的侍奴,那侍奴好好地忽然患了痨病,这本该是赶出宫去的,可是孙夫人却是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好药养着,努不知道如今那近侍如何了,可在当年奴刚知道的时候,奴心中还是甚为动容的,这样的主子孙夫人也是宫里独一个。”
朝夕呼出口气去,难怪蓝新适才几句话都有为孙夫人说话的意思,的确,若蓝新所言都是真的,那孙夫人的确是个良善之人,看一个人的秉性,只管看她如何对待身边最亲近的人以及看她如何对待那些地位低下之人,这两点孙岑都做得极好。
朝夕心底摇了摇头,莫非是她想多了?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随便一问,也没别的什么,孙夫人看起来的确是你说的那般,四公子此前因为七公子之故在淮阴丧命,孙夫人本要严惩七公子,却是王后有意包庇于美人才将那事拖了这样久,到了如今孙夫人掌权,却未对王后有过分之举。”
朝夕缓缓说完,那边蓝新也跟着点头,可电光火石之间朝夕脑海之中骤然闪过一点白光,眼眶猛缩一下,朝夕面色骤然间变得比之前更为凝重!
她刚才有几分被蓝新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