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默契的转身退了出去,退出内室,坠儿没什么话,子荨却叹了口气,喃喃的道,“真是苦了公主了,没想到蓝嬷嬷这般好。”
坠儿没说话,却也没有出言反对,二人站在屋前抬头看天,只见风将天边灰沉沉的阴云吹散了少许,随即一抹灿灿的金从那云彩缝隙之中透了出来。
同一时间,王宫之中的孙昭也在抬头看着头顶的那一抹金辉,身旁的亲随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瞬时漫出喜色,“啊大人,快看啊,天要放晴了!”
这亲随跟着孙昭刚从御惩司之中走出来,那御惩司里面黑漆漆的又阴森又潮湿,刚一出来就看到天气放晴当真觉的开心,他这话说完,孙昭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收回目光又朝前面走去,那亲随连忙跟上去,“大人,咱们这会儿又去哪里?刚才审问了四个人,您瞧着她们说的话可是真的?那海棠和石榴瞧着还好,那玲珑和玲巧却是有些奇怪,开始死不开口,后来说的话又有些遮掩,哭哭啼啼的好不烦人,要说动大刑吧又有点屈打成招的意思。”
孙昭如今受了王命拿了腰牌,这宫中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公主的寝殿只要他有足够的理由也可以随便进去,他步伐稳稳的走在前并不答话,这亲随见周围并无人便忍不住的念叨起来,而如今的御惩司之中除了玲珑和玲巧之外还有于美人身边的海棠和石榴也被关了进去,于美人死后本来海棠和石榴是要被论罪处置的,可孙昭念着往后或许还用得着便先将她们收押了,虽然被收押在御惩司最阴暗潮湿的下等牢房之中,可对于海棠和石榴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因为按照本来内府的处置传统,她二人是要被齐齐处死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二人受审之时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多,孙昭身边的亲随走出老远还对这二人赞赏有加,“她们两个在于美人出事的时候就不曾互相推诿责任过,到了这里也十分镇定,小人最喜欢她们这样的问什么便说什么……”
说至此,这亲随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道,“不过大人,她二人说的细节倒也十分奇怪,于美人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觉的有人要害她呢?那个海棠说于美人那阵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还老觉的有人要杀她,本来就情绪不稳之下这才受了刺激就疯疯癫癫了,大人,海棠可是说了,于美人那个时候最为紧张的便是昭仁宫的消息,从前她日日都去请安的,那阵子却是从来不去,每每有昭仁宫的消息传来,她都要惊惶好一阵……”
亲随越说语气越是兴奋,仿佛已经发现了这案子的幕后黑手是谁一般,见他有些收不住的架势孙昭转头看了他一眼,蹙眉喊了他的名字,“孙黔——”
孙黔闻言眼底的光彩微收,摸了摸鼻子却还是忍不住的继续道,“大人,反正现在也没人,您倒是和小人说说您是怎么想的呀?据说于美人早前和昭仁宫的关系十分亲近,是后来七公子出事之后于美人才和昭仁宫疏远的,也是在那之后,于美人夜夜噩梦缠身人也变了个样子,她说的有人要杀她是不是就说的昭仁宫呢?”
孙黔左右看了看,一双黑溜溜的眸子转的飞快,“大人,您可还记得于美人被救起来之后在船上说的话?那些话王上后来虽然没有特意提起,可是现在却早就传开了,大人,于美人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些话被杀的?如果是这样,那于美人岂不是被灭口?再一想,于美人早前就对昭仁宫十分敏感,那是不是说,想杀于美人的其实就是昭仁宫那位?那也是不是说,其实当初害死庄姬王后的也是昭仁宫那位?”
孙黔没有说名字,可昭仁宫代表的便是如今的王后段锦衣,见阻止不了,孙昭便也不说他了,只是摇了摇头,“海棠和石榴并没有说于美人亲口说要杀她的人是昭仁宫那位。”
孙黔闻言咂了咂嘴,“您这话说的,于美人那个时候又没有真的疯了,怎么会对人说段锦衣要杀她呢,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咱们也能凭着海棠和石榴的话做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