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郎君和小娘子了。”
孟建如释重负地站起身:“阿妧,快走快走。”
那女使又道:“还有苏东阁苏大郎也在二门——”
九娘心头一跳,想起凌晨那梦,霍地站了起来,拜别了程氏,匆匆带着惜兰和玉簪跟着孟建往二门走去。
张子厚见苏昉魂不守舍的模样,旁敲侧击了好一会,探不出个究竟,不晓得他是因为苏瞻还是别的什么事来找九娘。
“张理少——”孟建远远地打起了招呼。
张子厚收起给苏昉的笑意,敛容拱了拱手:“忠义伯安好。”语气也十分尊重。
孟建这伯爵,虽然是正四品,比起正经的同级官员总还是矮上一等,闻言便有些受宠若惊,笑得更是欢畅。心道虽然和陈家的亲事阴差押错泡了汤,却没想到燕王殿下待阿妧竟那般情深义重。连这位大理寺少卿都待自己分外不同了。就算以后阿妧能封个郡夫人,自己也正儿八经成了宗亲的贵戚。如若像坊间传言的,官家他日会逊位于腿伤复原后的燕王殿下,阿妧怎么也是四妃之一了。孟建心头狂跳起来,对自己昨夜想的那事更坚定了不少,无论如何也要把阿妧留在京中。
张子厚见他面色潮红,手指也有些发抖,倒似服用了五石散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九娘。
九娘朝他微微福了一福,和苏昉轻声到一旁说起话来。张子厚一怔,想提醒她还没戴帷帽,却被孟建携起了手。从来没人敢这么自来熟地同他亲近,更没人敢直接对他上手,张子厚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甩了两甩,却没能甩掉孟建。他走快了几步,孟建也疾步跟上。
“那天我打了陈太初。”苏昉和九娘并肩跟着他们,突然轻声道。
九娘一愣。
“他来祭奠阿昕那天。我打了他。”
“阿昉——”
“他什么也没说,就站在那里被我打。”苏昉声音有些哑:“阿妧,你为何不告诉我阿昕是因为我娘那块玉坠才被害了性命?是我娘不让你说吗?”
九娘骤然停了下来,阿昉的背从来都是挺得笔直,从未如此颓丧过,这个背影,几乎和苏瞻的一样了。泪水猝不及防地涌出眼眶,她甚至从未想过阿昉会知道此事,玉璜已毁,先帝已驾崩,史氏严禁任何人提起那玉璜的事,就算陈太初后来知道了始末,也从未对苏昉提及过。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伤痛已经横在那里,无谓再伤上加伤。她确实自私自利,她不愿阿昉也陷入其中。
苏昉慢慢转过身,天才蒙蒙亮,九娘看见他眼角微红,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轻轻摇着头。
“阿妧,阿昕去桃花林找你和六郎时,你们说了什么?她为何会脸色那么差?她为何要独自留下和陈太初说话?她和太初说了什么才被一个人留在那里?”苏昉垂眸看着眼前泪水盈盈的九娘,决意问个清楚。
九娘耳中嗡嗡响了起来,看着苏昉,身不由己地吐出两个字:“什么?”电光火石间那噩梦般的半日一件件事浮现出来,她和赵栩在去落英潭的山道上遇到陈太初,陈太初打了赵栩一拳,她一直以为是陈太初见到自己的模样认定赵栩轻薄了她才出手。难不成——
苏昉看向她身后:“阿昕的女使说了,当时你府上的惜兰也在山道上等着,她们亲眼见到阿昕去桃林中找你,不久后就从树林中仓皇逃了出来,到了落英潭就赶她们回寺要独自和陈太初说话。”他努力平心静气却总有种感觉,感觉事情就是他想得那么糟糕:“那夜你们后来都入宫了,你们是说到我爹爹什么事了吗?”
九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阿昕进桃林找她了?她是撞见了自己和赵栩那不堪入目的事吧,她是要告诉陈太初她孟妧不贞。陈太初因此才怒打赵栩,却为了她和赵栩的脸面,把阿昕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不是阮玉郎,不是玉璜,不是四娘,也不是程之才,更不是陈太初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