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打算等病好一点再出去买。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下去,莉莉穿着睡衣光着脚慢慢走进厨房,端出中午放在白盘子里的一只小小的杯子蛋糕,插上蜡烛,用打火机点了火,闭上眼睛静静地许个愿。
她私心里……有点想冬兵来。
但这年头刚冒出个苗苗,便被她“不了不了”地掐了去。
万一实现不了,岂不是白白浪费她的生日愿望。
莉莉第二想要重感冒快一点好。
睁眼吹蜡烛,她心满意足地轻声对自己道“生日快乐”,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将蜡烛吹灭,叉子叉起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距离生日过去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她闲得无聊,又不打算睡觉,卧室里亮着灯,小人儿戴着耳机在床上滚来滚去。
眼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滚了一圈又一圈,家里依旧静寂,房门口也空空荡荡,没突然出现个人影。
莉莉把脸埋在被子里。
这么慢慢地等着,即便不太想,零点还是如期而至。
日历上的日期翻过一页时,手机闹铃响起来,莉莉抬起头,小脸平静地,爬到床边,把放在床头柜的泡腾片丢进马克杯里,瞧着白水骨碌骨碌微微翻腾起来,双手捧起杯子慢慢地把水喝下肚。
补充维生素c的泡腾片有点催眠作用,却也没那么快起效果,她盘着腿坐在床沿,低头玩手机,俄罗斯方块慢慢地落下来,凑成一行消除了去。
渐渐地,视野里的一只方块重影成两只,移来移去,明明要放到左边,手指滑过去,却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右边。
她的指尖再落到屏幕上,便停住不动,脑袋鸡啄米一样点着,睡意分明爬上脸颊,眼皮合起来,眼睫柔柔地耷着。
盘腿坐的姿势不利于睡眠,更容易头往前摔个倒栽葱。
莉莉每次用这种姿势打瞌睡,都会不受控制地一头往前栽倒,今次也没有例外。
床有点高,这么面朝下地摔下去,可能要把原本便红红的鼻子磕个青肿。
身体失衡的一瞬间莉莉倏然惊醒,“啊”地一声,要伸手抓住床单已是不及,往前倒过去,却没有同地板亲密接触,而是扑抱住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黑影的腿。
莉莉下意识抱住那男人的腿,待保持了平衡,睡意也驱散些,才意识到谁在她跟前,睁大了眼仰脖望去。
他竟真的来了。
冬兵今晚可能是真的有任务。眼周涂了从前她见过的漆黑的军用油彩,戴着面罩,额上蒙着一层薄汗,连胸膛也有些微微起伏。
莉莉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她触碰着的,确确实实,是他近在咫尺的体温,小心地用手按一按,腿的触感也非常真实。
她很没有形象地张大了嘴:“你……”
嘴张到一半,心里头五味杂陈,粉唇又扁扁的。
许是生了病的缘故,这会子看见他,很矫情地生出点委屈,倒没有半点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