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透,甚是不错。”史菲儿言语中多了几分赞许,“不过这瑚儿琏儿都是你的孩儿,你这做父亲的不管,还指望谁去?想当年你父亲教训你时,你仗着有祖母爱护庇佑,逃了多少责罚去?”
“老太太又捏旧事臊我,不过我倒是不信,若是我责罚瑚儿琏儿,母亲难道不来护着?”
“自是不护,这养不教父之过,生而不教,便是父母失责。我即便是疼爱也不能去挡着父母教育孩子去。不过话说回来,这惩戒不如明理,这言传不如身教。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子嗣看在眼里,自会记在心上。”
绕来绕去史菲儿终于才将想说的话引了出来,因书中贾赦还有因看上石呆子家传古扇,贾雨村借机献媚搞得人家破人亡一事,史菲儿还是记得的。这贾赦担心纳贡被王爷拿捏也因与古扇有关。有喜好并非错事,家中财力丰厚,见着自己心仪之物量力而收,也没问题。可若成了嗜好欲罢不能则不太妙了,这过犹不及。
史菲儿想着如何能趁着贾赦对这扇子没有执念前,将其瘾头压一压减一减。毕竟当日抢的是六皇子吃了教训,可若是石呆子这样,自然贾赦便不会顾及许多了。今日自己用贾瑚贾琏来提点贾赦注重言传身教,也望贾赦能听进去些。
“老太太所言极是,如今这瑚儿一日日大了,更要好生管教,老太太你不知前几日这猴崽子又涂了我一本书去。”
“若是如此倒才对,你小时不知涂了多少本去。这点倒是随你,这到无碍的,我是怕哪日瑚儿上街也不知去抢哪家皇孙贵胄的心爱之物去?到时候可就真真随了你去了。”
“老太太别再臊我的。儿子是真真知错了。”
“知错了?”史菲儿一顿,“说起这扇子我倒有一事不解。因你喜好,也不知收了多少把去?我倒是想问一句,你是想将天下的古扇都收入囊中才罢手?”
“自是不能,天下之大这哪会有尽头呢!”
“说得不错,我瞧着那你收了那么些?可时常把玩的也不过三五把而已,余下的都束之高阁,几年都不瞧上一眼,这又为何?难道是为日后升了价出手?”
“这倒也不是。”贾赦摇头。
“你既不为全,又不为价,也不为赏玩,却入了如此之多,究竟为何?”
“大概是见了好的便就生了想入的心。”贾赦实言相告。
“若是如此,更无意义了。为得而得不过是将一己私欲无端放大纵容,这倒不好。”史菲儿摇了摇头道:“你生于富贵家多收几把也是无碍的,若是在一般人家,有了嗜好沉醉不自拔,巨壑难填难保不生出祸事来。祸因贪念起便是这道理了。”
“母亲教训的是。”贾赦起身朝贾母施了一礼。
“就是说些闲话罢了,又哪里是教训。你且坐下吧。”
贾赦似乎有几分上心问道:“儿子有时也有些悔意,买了许多不过玩个两天就撇一旁了,可见了又忍不住。老太太不如指个方让儿子改些。”
史菲儿一笑:“你有此心就是难得。我倒有个方你且试试?”言毕史菲儿走至桌边提笔写下断舍离三个字来,将字递给贾赦道:“我且不言明,你自己先去悟,看能悟出多少来。”
贾赦捧着那三个字,瞧了好一阵方才辞了贾母自去。
待贾赦走后,史菲儿这才有时间将忠敬王爷来访一事细细思量一番。这纳贡一事,不管史菲儿本意如何都是不能拒绝。缘何如此?还要从纳贡二字说起。
纳贡纳贡顾名思义就是交纳供品。昔日周天子临朝,每岁诸侯列国便会向周天子纳贡,所交纳的也是自己分封之地的财宝土产之物。本朝也有此例,自然对象就变成了王侯世家文武百官了。不过也不是任谁都有这纳贡资格的,前提是你家得要有这宫里看得上眼,在外又颇有名气的东西来。其次这纳贡物品可自家申报,也可由皇家指派内府钦点。最后负责皇家事物总管的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