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马仰举起双蹄嘶鸣,马背上一个穿着银亮盔甲的少年搭弓拉箭,转眼又射死她身边的三个土匪。
这一路上遇到太多的土匪袭击,她根本记不得是哪一日在哪里她会重见李继勉被他救下,原来……就是今日啊。
烈日炎炎,李五根本就看不清那少年的面貌,前世她曾无数次梦到这一蓦,想像着那少年的模样,那一定是一个英俊正气的少年,拥有着少女最美好幻想里的所有优点。可是直到最后,她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面。
紧随在少年身后的一人跳下马,检查了一下土匪的尸体:“小公子,这是南诏人,应该就是想打劫流民的土匪,不是我们要追的人。”
李继勉扫了一眼正在被屠杀的流民,冷声道:“全军听令,保护流民,杀土匪!”
“遵命!”
从少年身后立即涌出无数精锐骑兵,冲进人群与土匪正面撕杀起来。流民吓得四处躲避,李五也顾不得再看李继勉,赶紧抱起李文治躲到一边。
半个时辰后,喊杀终于停歇,骑兵们清扫战场,大部分土匪都被当场杀死,只剩下十几个活的,被押到李继勉面前。
李继勉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跪在地下的土匪道:“你们是这片土地的人,如果有谁知道伍隆或是他的队伍的消息,告诉我,我就饶他不死。”
一名小兵立即用南诏话将李继勉的话复述了一遍,那几个南诏人面面相觑,几里哇啦说了一堆。
“小公子,他们说不知道,没遇到过。”
李继勉的眼光在这十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落到跪在最末人的脸上:“你,抬起头来,你是汉人?”
徐敬仪抬起满是血的头:“我是逃难的流民。”他取水回来,却发现这里变成了战场,一片混乱,他四处找不到李五和李十一,却被李继勉的人抓个正好。
“小公子,他刚才杀了几个土匪,我看他身手利落,不像普通人,给抓了起来。”
李继勉跳下马,走到他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抽出刀向他的手臂砍去,眼看要砍掉他的双臂,刀锋一转,将胳膊上缠绕的布带划开,露出大臂上一个铁环。
“铁血钏?你是禁卫军?”
这铁血钏乃是禁卫军统一配备的身份标志,一旦战死,尸体无法辨认时,便是靠这铁血钏来辨明身份。
徐敬仪被当场识破身份,镇定道:“以前是的,但现在就只是一个逃亡的流民,求大人饶命。”
李继勉笑了起来:“这南诏国哪来的禁卫军,除了跟着李幽那胆小鬼逃到这里的,还能有谁?禁卫军这一路上我倒是遇着不少逃跑的,不过他们怕死,都卸了臂钏怕被别人看出身份,不过就算卸了,手臂上经年累月磨出来的印子也不会消失,一看便知。像你这样规矩戴着的还真是头一个。”
徐敬仪声音铿锵道:“铁血钏是禁卫军的荣誉,除非身死,绝不轻易卸下。”
李继勉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模样无所谓地笑一下,随即道:“都逃跑了还守着禁卫军的荣誉?看来,是有故事啊。来人,将流民全部带过来,这里面一定有李唐宗族,一个个给我查,找出来!”
徐敬仪脸色一变,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只根据他配戴着铁血钏便推断出他另有使命,忙道:“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是成贼还是李家。”
成贼说的是攻入长安的叛军首领成元水,李家自然指的是李唐朝庭了。
“呵,李家?看来你逃亡这一路消息还真是闭塞,李幽已经死了,被成元水抓去后,活活饿死了,你不知道吗?”
李幽正是李五的父亲,当今圣上。
徐敬仪震惊道:“怎么会……皇上啊!”
另一边李五扶着已经有点恢复力气的李文治随着流民们一起被士兵们聚到了一起,她疑惑起来,前世李继勉恰好经过,赶走土匪后就离开了,所以她与他根本没有多少接触,现在他将流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