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远用喷雾几乎把她整张脸都喷湿了,但是收效甚微。
哮喘是支气管疾病,还是要吸入口鼻才有效果,严青不张嘴,症状便很难缓解。
她一手紧紧抓着骆明远的袖子,一手往空中乱抓,似乎是想把他的口罩给抓下来。
两人挣扎之间,严青的脸色愈加难看,几乎整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骆明远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脸上也因为交集和生气而涨得通红。
当然,在这样的斗争之中,一贯都是他落败。
严青很显然想抓下他的口罩,但是她现在连呼吸都困难,手臂自然因为无法灵活使用,但她还是持续地做这个动作,有些绝望,又有些疯狂。
骆明远迟疑了一秒,最后还是伸手一把把口罩给扯了。
其实还是帅的。
等严青看清他的脸,眼眶里两大颗眼泪顿时从眼角滚落下来,顺着眼角,划入了发际线。
骆明远的右脸之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疤。
没什么大的伤疤,全是细碎的小伤疤,几乎布满了整个右腮,一直往上,直到右边的眼角。
其实不难看,真的,至少在严青看来,完全不难看。
但他现在的样子,对于正常人来说,肯定是个异类,所以才带上口罩。
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严青一看就知,肯定是车厢里的碎玻璃刺到了他脸上才会这样的。
那得……多疼啊?
她眼泪哗哗往下流。
“听话。”
他一开口,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雄浑低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