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主动提起“诰命”的事。
没想到薛母闻言,确实眉头紧锁,又意有所指的问道:
“你说的我自然知道,可娘娘没和你们说什么别的?”
两女对视一眼,宝钗更是直接道:
“原来妈你早知道的?”
薛母一听,就知道没跑了。
一时含笑看着两人。
见他笑而不语,黛玉顿时泄气,不由噘嘴道:
“姐姐这下可白白叮嘱一番了呢。”
这下轮到妙玉和宝琴两个面面相觑,
这屋里好像就她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妙玉还好,毕竟学的是佛法,不爱八卦。
宝琴责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乱问!”
宝钗脸上微红,拿出长姐风范,又道: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梨香院这边,娘几个说的热闹。
史老太君院里,元春还在继续省亲。
这时已是贾政进来相叙。
哪怕他是亲生父亲,也要隔帘搭话。
这是皇家的威仪,也是臣子应尽的礼制。
元春在帘子里看着父亲,难免有些伤感。
又想到之前重重,便垂泪道:
“田舍之家,齑盐布帛,得遂天伦之乐,今虽富贵,骨肉分离……”
说到此,元春忽地醒悟。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她刚刚本想说“终无意趣”之类。
可细想,这话就带了怨气!
若是传到宫里,那她成了什么?
若她在宫中一直受委屈,可能说了也就说了。
左右也是无望。
但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若因一时口不择言毁于一旦。
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看了身旁几个太监一眼,马上改口道:
“幸得今上、太上皇、皇太后的垂怜,才能回家团聚。”
想起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还说了句“不得见人的去处”。
元春后悔不已。
也不管还来得及否,又补救道:
“也因今上垂怜,如今每月都能见家中娘们儿,让我一解思家之情。”
把这话说完,觉得心中稍安,才转回现在的话题,道:
“唯有父亲却是难见一面,今日见了,再无别想。”
贾政听了,眼泪汪汪,却不敢失了礼数。
他在如上奏一样,高声启道:
“臣,草芥寒门,鸠群鸦属之中,岂意得徵凤鸾之瑞?”
这个开头,一听就是打了草稿的。
“今贵人上锡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华,祖宗之远德锺于一人,幸及政夫妇……贵妃切勿以政夫妇残年为念。”
这一大段真为难他能背下来。
抑扬顿挫的一口气说下来,贾政都有些微喘了。
毕竟是足足几百字的……
废话。
元春以为结束了,没想到贾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更祈自加珍爱,惟勤慎肃恭以侍上,庶不负上卷顾隆恩也。”
都说完了,元春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空气都跟着安静了一下。
最后元春只能也跟着打起官腔,无奈叮嘱道:
“父亲虽当以国事宜勤,但暇时亦需知保养,其余切勿记念。”
“谢娘娘挂怀,政必铭记于心!”
正以为贾政谢恩,要告退了,却又听他道:
“另有一事启奏,园中所有亭台轩馆,皆系宝玉所题,如果有一二可寓目者,请即赐名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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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听他又开始cue流程,只当也是提前准备的。
又听宝玉能题匾额,难免也有些欣慰。
当下便含笑说道:“果进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