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但没有打赌,她与赭心中也是有思量的,只希望是她所想的那种。
息妧将自己打包带上的账册献上。“这是我控制的所有土地,愿配合王的新政。”
青蘅松了口气,虽然相信息妧会做出理智的选择,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息妧犯糊涂。
息妧察觉到了青蘅的神情变化,青蘅并不是会隐藏情绪的人,也不愿意隐藏情绪,因而熟悉的人很容易从青蘅的神情判断她的情绪。“无病很担心我?难道有别的问题?”
青蘅点头。“是有别的问题,你与他谈吧,我只是一名流浪乐师,你与他谈完后我们一起去饮酒,许久没有一起饮酒了。”
息妧欣然道:“行啊,去我的农场,那里有我的一座酒窖,藏了许多佳酿。”
***
想起三日前与赭的谈话,息妧一身冷汗的看着面前的杀戮场,十二分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否则当下地上滚动的人头必有一颗属于自己。
杀戮终有尽时,何况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杀戮,不足一刻时间宴饮的宾客便死了六成,剩下四成没被杀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刀斧手们也没理会这些人,将满地的尸体和人头拖了出去,但擦洗地面这种细致活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的,因而赭干脆忽略了地面的血迹。
赭举起酒盏热情招呼着:“诸君且饮,不要被这意外的小插曲打扰了,歌舞继续。”
老实说,没人还喝得下酒。
息妧最先配合的坐回原位端起铜爵。“共饮。”
在赭的热情与息妧的配合下一场气氛诡异的宴饮平安结束,每一位宾客都积极表示自己会配合政策上缴土地。
后院中青蘅悠然抚琴,嗅到前院传来的血腥味,有些担心。“元,你说他的性情是不是太酷烈了些?”
“不好吗?”
“不好说好不好。”青蘅道,辛筝的性格已经证明了人的复杂,单纯的论心性为人,辛筝连正常人的及格线都达不到,但辛筝的所作所为造成的结果都是好的。“我只是担心他的未来,过刚易折。”
元颇为惊奇:“你哪看出他刚了?”
青蘅道:“他已经选了未来要走的路,并且打算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但这条路会很难走。”
元问:“你要阻止他吗?”
青蘅摇头。“不,生命虽然重要,但找到自己想要的事物并为之付出一切更有价值,便是死也无憾。”
元道:“我的错,我忘了你们这些神子的三观和正常人不同。”正常人视生命为最重要的东西,但神子都是拿生命当最有价值的工具,生命很重要,但人生中一定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那你在担心什么?”元问。
青蘅沉吟道:“怎么说呢?他便是为了自己的选择死了我也会为他开心,因为那是他自己选择,但此时此刻我还是会为他感到担心。”
元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选择这条路?可别说他一心向善,为了维护人间正道,这话你自己都不会信。”
青蘅答:“他这般选择是因为这样选会走得更快,某种意义上,他没见过王,却非常了解王,知道如何让王喜欢。”
“那是因为你。”元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推崇兕子,你虽然没刻意提起兕子,但你偶尔提起的几句足以让他那样的人分析出很多。”
青蘅道:“我知道,但论迹不论心不是吗?”
“是的,所以他只要自己能一生走这条路不改变想法,兕子便会保他平安。”
青蘅道:“可王也会有山陵崩的一日。”
“兕子还有得活,你想这些太早了。”
青蘅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且行且走吧,最多未来他提前与我相聚于幽冥。”
相聚于幽冥?那要是幽冥见不着呢?元很想这么问,但这些神子甭管性情如何脑子都是真的好,说多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