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做为短生种他无法理解长生种那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青蘅道:“虽说羽国那些羽人也会见证沧海桑田,但他们周围全都是同样的长生种,用王的话来说就是,羽人周围的同类成为了锚,维持着他们的精神,纵然沧海桑田,但族群这支庞大得惊人的锚永远都能维持长生种的精神。夫诸的风神生来便是长生种,她的同类却是短生种,无法成为她的锚。”
夫诸的寿命是人族的两倍,但同风神一比,零头都没有。
赭闻言不由握住了青蘅的手。
青蘅讶异的看着赭。
赭道:“王是纯血人族,但她习锻体操,如今已寿两百余岁,我未来也会如此,不论你周围多少人来去,我永远是你的锚。”
青蘅看着赭的眼神更加复杂,你是我的锚,那我寿终之后,谁来成为你的锚?
赭问:“怎么了?”
青蘅摇头。“没什么,我给你说说我遇到的其它有趣的事吧。”
赭很想多矜持几日,但青蘅这回回来后的态度太好了,殷勤小意,不管干什么都很配合,赭迅速原谅了青蘅说好一年回来半年结果一走就近一年的事。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按时退衙,退衙后带着青蘅到处溜达,赭非常自豪的将自己一年来的成果展示给青蘅看,日南郡如今终于有郡该有的面貌了。
青蘅看着日南郡的变化也大为惊讶,她这些年见过许多很有治理水平的能臣,但赭这么踏实抗压的真没见过。
被扔到炎洲这种地方不仅能迅速调节过来,还能在短时间内将治下变成鱼米之乡,单一一个不稀奇,两个加在一起就很稀奇了。
如此能人,帝都的反应自然也很快,冬季才过赭便收到了来自帝都的加官进爵的文书,从郡守跳过邑丞邑属官直接出任邑令,这样的升职无疑是赭所期盼的,只一点:任职的地方仍旧在炎洲。
炎洲原本只设了郡,但这回辛筝似乎改变了对炎洲的想法,或者说觉得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因而海州开始有了一个州的正常设置,州牧府与邑统统都补齐,赭任职的地方便是新设的一个邑。
青蘅安慰赭道:“七个邑中不论是面积还是人口都是最大的一个,你在元洲出任邑令可管不了这么大的地。”
赭笑得比哭还难看。“清水邑有真正意义上的居民吗?”
海州诸郡经过一番拆分拼凑最终设了七个邑,赭任职的是最大的那个邑,不论是人口还是面积都是六邑中最大的,只是——
清水下游确实有两三百万人口,但这两三百万人口都是元洲的商贾和豪强们雇佣人手来此开垦的农场雇工,农场中耕作的劳力都在官府签了契,雇佣有期限,到期就得回元洲,且只能受雇一次。
真正意义上定居与繁衍的居民完全没有,至少法理上的没有,不合法的定居者肯定有。
那些雇佣者有的会发生“意外”,在元洲那边报了死亡,但实际上没死而是在炎洲这边定居了下来,这种案例有的是被农场主强迫的,也有的是为了逃税,清水流域是帝都控制不到的地方,故而不用缴税。
除此之外也有元洲那边犯了罪,偷渡来到炎洲者,还有农场主们通过各种手段弄来的人口。
日南郡与清水流域直线距离并不远,只隔了一条鹊山山脉,鹊山相当于元洲的断云雪山,竖着横亘在炎洲中间,切割炎洲东西。但鹊山并没有断云雪山那么高,断云雪山南北根本没法往来,鹊山东西却能通过群山与高原中的小道往来。
赭在拉周边通商时自然考虑过清水流域,但通过一些门路多方了解与对比推测出清水流域如今的情况后就放弃了,清水流域那些大农场主显然已不满足于赚钱,亦然滋生在清水流域占地为王的念头。跟这种人掺和到一起指不定哪天就人头落地了,他是想发展日南郡成为来日回到元洲的政治资/本,不是想死在炎洲。
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