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辛筝也同样戳了戳圆脑袋。“那是你,无忧。”
“啊啊啊....”
辛筝放弃正常人的语言用婴语道:“啊啊啊....”
“啊啊啊....”
“啊...算了,随便你吧。”
辛筝将小家伙抱回床上,忍不住思考自己小时候什么样,想了想,却发现想不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能想起的最早的记忆是八个月左右的一件事,还是一场谋杀。
不知哪名侍人将她身上盖着的毯子上拉到盖住口鼻,她感觉呼吸困难,下意识伸胳膊蹬腿,毯子被踢松,这才恢复呼吸,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别的侍人,于是本来要重新盖到口鼻的毯子只是盖到了脖子。
后来的事辛筝也记不清了,但也不难猜到后续,侍人会说嗣君踢了被子,自己给嗣君盖被子时嗣君突然醒来大哭。
自己那过于精彩的人生之始与这只成天吃了睡醒了玩玩了吃的胖球显然不具备比较性。
无忧啊啊了一会,发现辛筝不理自己,不悦,小嘴瞬间瘪了起来眼看就要哇出来。
辛筝将离得最近的玩具一把塞进胖球爪子里,玩具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蔑鞠,鞠里有一个铃铛,不管是用拨还是用脚踢,只要让鞠动起来,里头的铃铛也会叮铃作响,是小家伙目前最喜欢的玩具,拨浪鼓已然退居第二,见异思迁得非常快。
小家伙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哇都忘了,捧着蔑鞠啃了几口,什么味都没尝到,啃完了,小家伙也不啃了,抱着蔑鞠使劲晃,让鞠里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玩得开心时哈哈大笑起来。
辛筝捏了捏小家伙脸上的小肥肉。“你可真好哄。”
长达一个月的月子终于结束时小家伙完全胖成了球,从头到尾就没有哪里不圆,辛筝却是完全恢复了怀孕前的状态,肌肉和线条都找了回来。
按着人族的传统,婴孩百日时要举办百日宴宴请宾客见一见婴孩(仅限于嫡嗣),为婴孩庆生。虽然这会出生已百日,庆生有点晚,但人族认为百日之前的婴孩非常容易夭折,因而不需要很多东西没必要太着急,不然婴孩夭折了,提前准备了东西就是浪费钱。
以前那些有族谱的贵族更是幼崽不到一定年龄连族谱都不给上,嫡嗣垂髫之龄给上族谱,最小三岁,最大七岁,根据每个国家的情况而有差异。这种做法是因为一个幼崽活过了三岁,早殇概率直线下降,这个时候开始对幼崽进行初期培养和投资,打水漂的风险也降低,待幼崽再活到总角,安全性更有保障,可以追加投资。
若是庶嗣,为了区别嫡庶贵贱,上族谱的年龄会更迟,普遍拖到十岁以后,更有甚者会等成年冠礼时,冠礼和上族谱一起办。
但辛筝废除了贵族体系,再加上氓庶经济宽裕了,手头上也有了余钱,经济宽裕了,生存压力减少,自然会开始表达过去因为生存压力而没有精力顾及的亲情。
族谱什么的就算了,只有拥有土地和权力的贵族才有族谱,其余人,哪怕是没落贵族也只知道自己的姓,族谱什么的,没有。没落贵族是好听点的说法,本质上就是平民,只有少部分得以保留奴隶和土地,大部分都是一无所有,活着都很艰难,哪有精力修族谱。子孙后代发达了,临时编也来得及,历史上同姓的名人想选谁当祖先就选谁当祖先。
读书,官序强制义务教育,只要崽能学进去就能一直读下去,免费。
族谱与读书都不能用来表达感情,但满腔随着经济宽裕而萌生的感情总得有个出口,最终表现形式便是百日宴与满月酒的兴起。
氓庶们学着昔日贵族办百日宴,而如此一来,原本通过百日宴彰显自己的有钱有地位的人不免觉得百日宴便显不出自己的特别,于是百日宴办得更热闹,氓庶们见了也办得更热闹,于是富人权贵又折腾出了满月酒:我庆两次,够不够特别?
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