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肉给别的子孙食用,但也仅止于此,更多的就要伤感情了,大家都不容易。
若当初....没有输,自己的子孙何至于为了一口饭如此,觚不由攥紧了拳头。
赭疑惑的看着突然低落下来的觚。“太母你怎么了?”
“是我无能才让你们这么辛苦。”觚苦笑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隐约猜到觚想什么的赭不以为然。“你是我的祖宗,又不是我的保姆,太母已经是最好的祖宗了。其余的太母就不要多想了,等着就好,我以后会当大官,当很大的大官,让您比您的兄更有脸。”
觚笑,揉了揉崽崽的脑袋。“好啊,那我等着你。”
崽崽伸出小指。“拉钩。”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岁不许变,变就是汪汪。”
“拉钩上吊一百岁不许变,变就是汪汪。”
承诺与约定都是很容易的事,但要遵守却很难。
三个月后赭经历了人生的第一场葬礼,觚于睡梦中溘然长逝,尽管她这段时间的精力一直不太好,嗜睡,但赭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在睡着后再也不醒,以至于收到消息时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赭懵懂的任大人给自己换上直系子孙的丧服,跟着大人一起去乡里参加葬礼。
觚虽然因为喜欢赭而经常出入次孙家,但奉养她的人还是长孙,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柏溪里,时不时会将赭接到自己膝下小住几日,其它子孙也偶尔会去探望她。
丧葬主要由承嗣的长孙一脉负责,但其它子孙也不是就不管了,都要帮忙,披麻戴孝哭丧。
觚育有三名子女,这三名子女生又各自成家生养后代,有十四名孙,这十四名孙又生养子嗣,重孙辈便逾三十名。
不论放到哪里,活到觚这把岁数,死时又如此多的子孙都是喜丧,亲属、朋友、同乡都来吃席,丧事保底也得准备二三十桌。
成年与半大的成年后代都忙着操持丧事,才五岁的赭与同样的稚童被赶去一边玩。
赭完全没有玩的心情,想见觚最后一面,但觚已经放进了棺椁里,赭跑去停灵的明堂只见到一副棺材。
赭蓦然反应过来,这是死亡,就好像魏无病的那支哀悼亡者的乐描绘的那般,有那么一个人,一个你很重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她陪伴了你许久,与你有很多温暖的记忆,那些记忆都将随着当事人的死去而慢慢褪色,未来或许会有那么一日,你再想不起来,或是想起来也觉得无足轻重。
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赭抬手捂住眼睛,温热的液体仍自眼眶流出,穿过指缝流了满手。
赭从守灵起一直吧嗒吧嗒哭到守灵结束,父母兄姐怎么哄都没用,最后还是哭的实在没水分才中场休息,喝两碗水补充了水分再哭,一直哭到停灵结束,觚的棺木被抬到山上的墓地。
觚的长子已逝,因而由长孙铲第一铲土,其余子孙随后,看着棺木一点一点被泥土覆盖,最终只见泥土,被大人牵着的赭顿时哭得更厉害,到晚上才缓过来。只是白天水分流失太多,夜里感觉缺少水分,夜半时被渴醒。
赭小心翼翼的起床,觚还活着的子孙有四五十人,再加上已成婚者的配偶,人更多,这么多人老宅自然没那么多房间,只能一群人挤一间房间,稚童睡床,大人睡地铺,一个不留神很容易踩着人。
赭小心的迈过地上鼾声震天的大人们,行至案几前,摸了摸盛水的陶壶,空的,回头看了眼熟水的大人们,抱着陶壶出门去厨房找水。
路过姑母一家的房外时听到里头有说话声,讶异了下,这么晚了还没睡?
虽无意听别人说什么,但他的听力最近一年愈发敏锐,不想听也听得清楚。
“如今老祖宗没了,豚肉的价格是不是该恢复市价?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
“你让我想想。”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