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狗肉都吃不下了,啃了好几个果子消去嘴里的肉味才好点,看向蜚与寻。“你俩谁先?”
蜚问:“可以讲别人的故事吗?”
华歆道:“随便,只要是真实的,足够动人就行。”
蜚颔首表示明白。“我要讲的故事与瘟疫有关。”
华歆以为蜚会讲一个在祂带来的大疫中展现人性光辉的故事,但蜚很快就让她明白自己猜错了一半。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流洲的地方,有个地方发生了大疫,一位游医正好路过,便留了下来救人,但疫病要那么好治就不会人人闻之色变了,因为游医努力了很久也拿疫病没辙,直到一次意外。
游医切药材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血液滴在了药材上,因为药材有限,不能浪费,只是几滴血,也不会影响药效,游医就没处理血液。
沾血的药材煎成药给一名病人吃了,病人的疫病好了。
这一案例给了其它等死的病人求生的信心,也给了游医信心,游医将同样的方子给别的患者用了,但都没好,游医忍不住寻找双方的不同,想要找出真正治病的药方。
不断的排除差异后只剩下一个:游医的血。
尽管不科学,但游医还是往一个病人的药力滴了两滴血做实验。
病人好了,游医心情很复杂。
那是上万病人,不是几个几十个。
游医决定再努力一把,如果能找到别的方子就皆大欢喜,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再来考虑血方。
没等游医想到别的法子,一名唤修的少年出现在疫区,告诉病患们,游医之血可治百病。
人性能有多自私呢?
病患们齐齐跪在游医面前求一滴血。
“一滴血而已,要不了命。”蜚嗤道。“一滴血当然死不了,但上万个病患,只要给了一个人,剩下的人能不给?上万滴血,大象也得变象干。”
华歆道:“但如果不给,病患会围攻游医,将祂抓起来放血吧?”
生存是万物的第一本能,凌驾于一切之上,杀人能活,为什么杀?抢劫行窃能活下去,为什么不抢不偷?这是众生与生俱来的天性,道德与法律皆拿它没辙。
法律最大的惩罚不过一死,但当人犯罪只是为了活下去,不犯罪会死,为了威慑所有人不要犯法而诞生的法律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
毕竟指望一个人在犯罪会死但也有渺茫的希望不死,不犯罪一定死时不犯罪,仍旧保持高尚的道德,只能说白日梦都不会有这么荒诞的内容。
道德法律与人性之间是前者为后者服务,可不是后者为前者服务。
蜚道:“会,但他们打不过游医,游医是半神话生物。”
华歆也不意外,凡人的血就是血,不可能起到入药的用途。“我也是半神话生物,但我的血怎么没那么神奇?”
“常仪是特别的。”蜚道。“祂的躯体并非自然孕育,而是以神力雕琢,为了能够长久使用,创造躯壳时注入了庞大的生命能量,救人的不是血,是血液中蕴含的不属于凡人的生命能量。”
“谁这么厉害?”华歆大惊。
“不知道。”蜚道。
常仪的诞生是离奇的,打破了所有物种必须有父体或母体的常识,谁也解释不清楚祂究竟怎么回事,修或许知道些东西,但没法沟通。
华歆:“不管怎样都挺神奇的,然后呢?祂脱身了吗?”
蜚沉默了一息。“没有,祂没走。”
华歆惊讶:“只要出手救一个人,剩下的就都得救,那可是上万病人。”
蜚点头。“所以放完血之后祂的寿命就没多久了。”
华歆错愕不已。“祂与那些病患有什么渊源吗?”
“没有。”蜚道。“我问过祂,祂说,如果不救人,祂虽然还能活很久,但祂的心会在余生里难过,祂不想被任何烦恼纠缠,活着就要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