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什么哪来的?路人决定一会去找负责治安的人汇报一下,别是来找王麻烦的。
飞廉并未在意路人的惊疑,按着路人指的方向去寻旅宫,走到一半发现自己不用在旅宫等就看到了故人。
“豨肉一斤两钱,上好的新鲜的豚肉....”
轵邑是一座毫无城市规划的城池,但文明早期,这是常态,要等到阶级完全分化成型,人与人是同一个物种也是不同的物种后贵族、富人与平民的居所才会分隔开,富人会用高墙包围自己保护自己,贵族会用重重宫阙将自己与贱民隔绝。但人族还在起始阶段,没到那个程度,富人与穷人比邻而居,至于贵族....贵族的存在本身会分走权力,还是分走后不还回来世袭给子孙理所当然当成家产那种,做为一个独断专行将独/裁诠释到极致,走在一条没人走过的道路上的王,华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给任何人削弱自己权力的机会。
飞廉不用翻史书都知道妄图分权者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一座杂乱的城邑中自然不会有专门的市,贩卖东西都是街头随便找块宽敞点的地方,不论是卖工艺品还是食物,很乱,非常乱。
猎人猎得猎物会当街出售是很寻常的事,这年头可没冰柜,肉食不尽快处理就会坏掉。
豨是大型猎物,更需要尽快处理,用盐腌了不显示,做为内陆到不能再内陆的族群,人族没那么多盐。
猎人需要处理猎物,族民也想吃肉。
文明想要发展就必须走上农耕之路,但在现代化之前,农耕这条路走得越远吃肉就越难。
人族现阶段还是半农半牧,却也不能随便吃肉,肉不是吃粮吃饱后打牙祭的好物,而是与粮食一样用来充饥延续生命的食物,平时想吃肉都是靠猎户。
家养的牲畜是粮食不够吃时救命的,猎人猎的属于平时可以解馋的。
有人猎到了豨,消息传开后半座城的人都拿着篮子和钱来了。
着一身样式与周围人差不多,露出胳膊、大腿与部分肚子,充满了文明早期的原始风情,唯独料子特别点,是千年不腐不朽的冰蚕丝的猎人操着石刀沿着豨的纹理将豨解成一块又一块,解完时石刀分毫未损。
将豨完全解了,猎人拿着人族的石权衡一块一块称重,称好后便报出重量与钱,有意的会上前,同时试图同猎人砍价。
豨肉很好吃,但不同部位的肉质有差异,猎人对于好肉想多卖点钱,客人对于差肉想要少花点钱。
飞廉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看了大半个时辰的要价砍价,无聊到差点站着睡着。
一整头豨卖到只剩下内脏时猎人用来装钱的筐里已满是满满一筐的贝钱,一头豨体重两千七八百斤,而豨是植食动物,脂肪量比肉食动物更多。哪怕肉量只有一半也有两千多枚贝钱,何况猎人连骨头也卖了。
排队排得晚了,没买到肉,几家人将钱凑一凑,买一根骨头回去炖汤也能尝尝荤腥。且不同于肉,骨头是可以反复熬汤的,也就是说可以喝至少半个月的大骨汤。
除了肉与骨头,血同样是货物。动物的血液中含有盐分,在缺盐的时候将血液煮熟了吃掉是补充盐分的途径之一。
售卖结束时飞廉很怀疑轵邑市面上流通的现钱是不是都在那只筐里了。
文明当下所处的阶段,人以自给自足为主,有交易,但不会太多太大,吃的穿的用的很多都是自己生产的,需求决定发展,需求低,商贸不发达,流通的钱币自然就少。
大部分贝钱的归宿都是坟墓,这一路走来,飞廉有留意到很多人族在下葬时带几枚贝钱,那些特别有钱的尤为出色,看不上坟包,选择在地下挖一间墓室,然后带着满满一陶瓮的贝下葬。
真正用于交易与流通的贝钱只是一小部分。
见肉食售卖完了,飞廉抬脚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见一些人开始当众向猎人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