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筝迁完坟回到台城时台城仍旧有条不紊,倒不是完全没人发现她不见了,而是她时常跑出台城溜达,虞尽管不知道她跑哪去了,但在发现人不见后暗示重臣王又跑出去巡视了,因为每年都会那么几遭,臣子们都没多想。
辛筝由衷的赞赏道:“所以说一个出色的相真的能省很多心啊。”这要是她自己去说,鬼知道要被烦多久,更不知要拖延多久。
可你爽了,我却一点都不爽。
辛筝语调中的悠哉听得虞想揍人,奈何打不过,不同于每天坚持练锻体操一个时辰,习武一个时辰,每天运动量充足的辛筝,她也就睡觉的时候练一练真气。不是不想和辛筝一样,但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时间与精力、对自虐的忍耐力都不支持她学辛筝。
分给习武锻炼太多的时间,就得减少分给政务的时间。
尽管如此,虞也仍有办法让辛筝不痛快。
一沓公文塞入辛筝的怀里。
“这是赫胥国的,赫胥侯死了。”
辛筝因为虞的不痛快而愉快的心情顿时就没了。“怎么死的?”
虽然以赫胥侯的年纪,死了也不是稀奇事,但这死得也太突然了。
“想要甩开羽国,同羽国割裂,保密没做好,他的一个儿子出卖了他,只能仓促之下提前同羽国开战。”
“被经桓给杀了?”辛筝问。
别看经桓在沃西被打退了,但那是以少敌多,对上的又是君离这种同样不世出的名将,换了别的人,基本不可能是经桓的对手。尤其是经桓的身后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政治因素拖后腿,经桓、翼惊蛰以及风洲三个人的关系太过特殊。
让风洲在父母妻儿与经桓、翼惊蛰之间选择可以信任的人,风洲一定二话不说选后两者。
战场上无法决胜就在朝堂上决胜这招对经桓没用。
“不对啊,经桓应该更倾向于活捉吧。”辛筝纳闷道。“把人给杀了没好处,还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赫胥侯出征时军中有他的孩子,不过没证据。”
辛筝哦了声。“父慈子孝啊。”
是没证据,但帝国历史上这样的案例太多了,国君亲征除非必须否则都不会带上自己的继承人,固然有怕被一锅端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怕被自己的孩子趁机弄死。
这也是为何史书上有不少看着就很奇怪的记载,国君在被俘了后新任俘虏自己的敌人甚于自己的臣子与孩子。原因也很简单,尽管礼崩乐坏,但血统论并未跟着毁灭,诸侯征伐,俘虏了敌国的国君都会予以善待,也怕人死在自己手里,让自己在国际上臭名远扬,因而会提供保护。
臣子与孩子的话,只能说国君被俘后,这些人中会有相当一部分不怕国君死,就怕国君死不了。
“最后谁继承了国君之位?”辛筝问。
赫胥侯肯定不会带着继承人上战场,那么搞死他的就是别的孩子,敢这么搞,必定是有把握自己能取代嗣君,不然孝死了父亲只能便宜嗣君。
辛筝一边问一边翻阅密函。“嗣君也死了,真惨。”
要对羽国开战,肯定要收拢国内更多的资源,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嗣君选择与赫胥侯站在同一立场,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父子感情不会因为嗣君年长而产生破裂,反而会因为政治同盟的缘故更加牢固,国君不会没事想废嗣君,坏处是公卿贵族们会看嗣君很不顺眼。
嗣君最后能不能继位还得看国君和贵族谁占上风,毫无疑问,这回贵族占上风,故而赫胥侯走后嗣君也跟着走了。
新继任的是一个庶子,羽国扶持的,一上任就割了不少地给羽国,缴纳了数倍的贡赋。
但不确定弄死赫胥侯的是否这位,因为经桓选择新君时的做法是:谁给的多就支持谁。
不论大孝子是否新君,毫无疑问莫名其妙背了赫胥侯之死黑锅的事让羽国感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