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送,以激励士气。
送走了王恬大军,濁山侯慢慢的往回走,出来透气的鯈与她同乘一辇,脑袋一直往外瞧。
濁山国的台城很大很好看,但再美的殿宇楼阁看久了也没感觉了,感觉每一座宫殿看起来都一个样,还是外头的街道更有烟火气,各有各的红尘气息。
且走且看,将至台城时鯈莫名有种不安感。
察觉到鯈的异样,濁山侯问:“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慌。”鯈拧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的感觉一直都很敏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够躲过很多危机也与这种敏锐的感觉有关。
“想多....”濁山侯话音未落便看到一大批甲士从周围涌来,冲向自己。“无....”她早有防备。
嗖!
“小心!”
鯈一把推开濁山侯,自远方台城城楼搞出射来的弩矢也因为濁山侯被推开后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濁山侯大惊,一把扶住被弩矢带得往后倒的鯈。“鯈!”
鯈将濁山侯往外推。“走,一会回来找我,他们的目的不是我,我不会有危险。”
濁山侯看了眼鯈身上的弩矢。
鯈道:“不是要害,你越快带御医回来我越安全。”
“你等我!”濁山侯跳下了没有遮掩的辇,在禁卫们的重重保护下与台城深处涌出的援军汇合。
鯈一边撕扯辇上帷幔一边躲到了辇下避免被误伤,将帷幔按在伤口上给自己止血,不是不想将弩矢给□□,但不知道这回造反的哪位,弩矢上居然有倒刺,硬拔只会扩大伤口,只能先止血等濁山侯带着御医回来救自己。
虽然也有人看到躲在辇下的鯈,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濁山侯的面首,濁山侯若是死了,胜利者可能会让他给濁山侯殉葬全了下位者的忠心,但当下完全没有人有功夫理会他,倒也让他能够安心处理自己的伤势。
流血很快被控制住,身体的知觉却越来越差。
有毒!
这是多想要姮死?
鯈深深无言。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鯈眨了眨眼,不知为何,他感觉眼前的视线有些怪怪的。
人的眼睛是长在脑袋前面的,因而人只能看到前面的视野,但他仿佛看到了立体的视野。
“都出现幻觉了呀,怎么不让我看到姮?看着她的模样走向死亡怎么也开心点。”鯈尝试用真气和点穴的方式将毒素控制在伤口周围减缓蔓延的速度,不一会便完全失去了意识,又好似仍旧清醒着,只是看到的一切都是光怪陆离的。
“这样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谁知道呢,但不这样做肯定会死,既如此,何妨一赌?赌赢了,迎来新生,赌输了,化为乌有。”
“若是赢了,活下去的我们会变成什么呢?那还是我们吗?”
“不是我们,但会是我们的延续。”
“痛痛痛...”
完全恢复意识清醒是被活活疼醒的,鯈惊恐的看着拿着刀子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的医者。
床边的濁山侯掰开鯈过于痛苦而攥出了血的手。“忍一忍,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等到很快就好的到来,御医给他包扎好后整个人立刻跟死鱼一般躺在床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做了个噩梦,醒来发现现实比噩梦更可怕?”
濁山侯拿浸过热水又拧干的帕子给鯈擦着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的东西。“弩矢上有倒刺,要取出来必须剖开皮/肉。”
鯈控诉:“她还刮了我的骨头。”
“弩矢上抹了毒,短时间找不到解药,只能如此。”濁山侯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鯈想说非常有事,伤口和骨头现在还在疼,但扭头看到濁山侯无法控制的充满后怕与不安的模样,又将这话给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