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碍她没收奴隶与土地,以及抄家。
这些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辛侯重新制定的爵位制度与现行的主流爵位制度完全是两回事。
现行的分封制下的爵位代表的是高人一等的权力地位,辛侯那一套爵位纯粹就是养老标准,没有任何特权,徭役税赋一个都不能落。别人的变法是割肉,辛侯的变法是断根,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贵族都会与辛侯不死不休。
贵族绝不可能向辛侯投降,鯈非常笃定。
“城邑是如何破的?怎么这么快?”
“卷耳带徙卒打开了城门迎辛国大军入城,贵族大人们都跑了。”
鯈顺懂。
贵族与辛侯无法共存,但庶农工商与奴隶却能。
而且卷耳他认识,虽然是本地人,但幼时被商队带走在辛国生活过很多年,他在官序见过她。
城门大开,徙卒叛变,养尊处优的贵族们有多少能够勇敢的拿着武器上冲上去面对数倍甚至十倍的敌人?
鯈相加询问了一番,得知贵族们逃跑时辛军完全没去追,就那么将人给放跑了,没跑的则被抓了起来。因为大部分贵族都跑了,实际抓到的不多,这些贵族会攒着,等攒够了再和别的地方俘虏的贵族一并流放陵光半岛。
若逃跑的路被堵了,怯者也会为了求生而鼓起勇气,但有逃跑的后路,又是敌强我弱,便是勇者也会被周围的人一起拽着逃跑。
鯈瞬间明白了辛军的做法。
辛侯要的是人口和土地,不需要贵族,硬战一场造成太多伤亡不划算,但把贵族全抓起来....在不能理念不合无法放心用贵族的前提下,把人抓了就只能关着,浪费粮食,还不如放人逃跑,大家都好。
明白了怎么回事,鯈也注意到了其中卷耳起到的重要作用,让徙卒们主动打开城门帮助辛军对付贵族,将伤亡控制到了最小,说来容易,做来难。
更重要的是,此地有一个卷耳,别的地方呢?
据他所知,辛侯十数年来收养的别国稚童、流民、奴隶数量非常可观。
排外是每个地方的人都有的问题,但这些与当地人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能将当地人对辛国的排斥降到最低。
氓隶们信任卷耳,而卷耳信任辛国,这种情况下氓隶信任卷耳等于信任辛国,至少第一步走得很容易,只要之后的每一步走得稳健,不犯众怒,那么这些土地便会真正成为辛国的版图。
“鯈你也别忘了去登记,外来者也要登记的。”
“好的,我马上去。”鯈道。“不过我这里有个问题,我帮一个贵族割麦,但他现在不是跑了就是被抓了,我的酬劳怎么办?”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一下卷耳?”
“嗯,我这就去问。”
鯈还打算自己去城邑里找登记处的人报到登记,结果没俩时辰一名徙卒便带着一名胥吏来给村社里的庶农们登记了。
“咦,你不是鯈吗?”
鯈诧异的看着胥吏,没想起胥吏哪位,但胥吏看着就不像本地人。
无它,身上的肉太多了,倒不是说胥吏很胖,胥吏身上的肉量并未达到肥胖的程度,但比起周围的庶农们至少多出四五斤。而且胥吏身上很干净,却又不是贵族,脸很干净,却没有涂脂抹粉,衣服很干净,却是洗得发白得葛衣短褐,手很干净,指甲缝却不干净,手上还有很多老茧一看就没少干粗活,脑袋很干净,却没有戴冠,脑袋用巾包裹着,仍能看出胥吏的头发都剃光了,只有一层刚长出来的发茬。
处处都透着矛盾,但这种风格鯈印象很深,尤其是那只有发茬的脑袋。
辛侯因为出远门没有沐浴的条件而不勤沐浴又会长虱子,为了干净会将头发剃光,头发剃光了自然不会长虱子,辛国的军队与很多胥吏都学了辛侯的这种做法。
“你是?”
“我在官序的学生,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