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难,但要挑出能够组成军队且都是来自同一块地方的外来者,那不是很有难度,是根本不可能。
“粮食能到就好。”嘉树道,抬手让人给押粮官放行。
目送押粮军队离开,嘉树用长矛敲了敲副手的肩膀。“让大家吃点东西,说不定就要回城楼上。”
副手忍不住抱怨道:“休息就应该让我们好好休息。”
哪有休息的时候还要负责看守对蒲阪方向的鹿砦的?
嘉树倒是很能理解,王畿的公卿贵族们并不可信,但理解和支持是两回事,好不容易从城头上下来,不论是谁都想好好睡一觉。“再坚持坚持,再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都不用半个时辰,在联军对襄仪渡发动这段时间以来最猛烈的攻势吸引了襄仪渡所有精力时一支联军的先锋突然在襄仪渡中冒了出来,打开了后方的门,放进了一支万人精锐。
这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精锐一路杀向襄仪渡对着漓水的城门,打开城门迎接大军。
荣君尽管努力稳住局势,但这支突袭的精锐与联军都非常鸡贼,并不阻止王师逃跑,只一门心思控制襄仪渡。
在发现逃跑不会有人追杀时,氓隶出身的徙卒自然毫不犹豫的趁乱逃跑,而有一个人逃跑不免带动身边亲近的同乡一起跑,一群人逃跑....哪怕是不认识的人见了也会跟着跑。
联军加起来将近百万,如潮水般涌入,精锐甲士不是贵族便是贵族旁支,封地奴隶都在身后,徙卒们却不是,一无所有,不跑会丧命,跑了能活命,为何不跑?
嘉树在一番同乡们的劝说下也跟着跑了,但为了安全他没跟大部分人一样逃窜,而是维持着下属的纪律有序的撤退。
军队溃败时最怕失去秩序,光是自己人的踩踏都不知踩死多少人,嘉树并不想体验被千人万人踩踏而亡的滋味。
退到蒲阪时嘉树惊讶的发现自己麾下的军卒变多了,原本只有两千多人,如今都超过四千了。
“哪来这么多人?”嘉树惊讶的问副手。
“路上看到我们后跟着我们跑的。”副手解释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名声。”
嘉树立得军功很多,但他非常苟,不求有功但求活命,从不追击敌人,一切以保命为先,不要太消极。若非襄仪渡的战役太过血腥,跟血肉磨盘似的,他为了生存只能不断杀人也不会一路建功。
嘉树的苟道无疑出神入化,襄仪渡战役打到如今底层将领都换了不止一茬就他还活蹦乱跳的,且麾下的伤亡率是最低的,在襄仪渡非常有名。
逃命时看到这么一位苟道高手,想活命的自然下意识跟随。
嘉树:“....忘了。”
再这么下去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忘了自己不是人族的事,不然怎么会如此多的人族跟随?
副手也没配合嘉树的调侃,而是问:“头,我们接下去怎么办?我们临阵脱逃....”
逃跑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他们这些同乡都是蒲阪的底层贱民,没有任何财产,却也不是真的一无所有,不少人是有亲人的。
临阵脱逃,又出身低贱,回头被查出来,孤家寡人的死一个,不孤家寡人的死一家。
嘉树搂着副手的肩膀道:“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了?我们辛辛苦苦收拢溃兵,一定要要上头好好赏我们。”
副手:“....”
嘉树道:“比起这个,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接下去的战争,蒲阪没有郭墙。”
台城有城墙,居住的宫城因为贵族好起高台,宅邸营建得跟堡垒似的,不,那就是一座座堡垒。唯独氓隶们住的郭,真正意义上的无遮无拦。
战争时为了激励军队的士气,纵兵劫掠是常态。
贵族在必要时可以选择舍财保命,但氓隶们....大部分氓隶最值钱的便是自己,卖为奴隶能赚两个钱,少部分有财产的也会因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