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有的话就给阿姐送过去。”
没有的话就自生自灭算了。
有才华能办事也就罢了,但什么本事都没有,便相当于让党敏拿着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家业白养父亲的私生子,那也太荒唐了。
党敏最多有义务养党大夫的私生子,辛襄子的私生子她是没有任何义务的,一定要掰扯义务的话,辛襄子那一大串私生子也应是兕子的义务。
不待兕子回忆起自己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和姐姐便收到了足赤送来的她不在期间辛国的大小事汇总,好心情荡然无存。
一一看完后兕子决定处理最近也是自己能处理的部分,至于别的....兕子忽问青婧:“你有没有法子让我一日长一岁?”
青婧回以白眼。“我有那能耐何至于至今还是十四岁的模样?”
她已经十四岁十多年了。
永葆青春是好事,但她想要的是如自己的师尊和师妹那般,容颜停留在二十到三十之间,那是人族的外形最美好成熟的时期。
十四岁,也很美好,但在贵族阶层,十四岁属于未成年。
氓庶倒是成年了,十四岁的氓庶普遍已成家,但青婧并非氓庶出身,她的成年标准是二十岁。
兕子失望的让人去传召辛鹿。
兕子一脸阴郁的询问辛鹿:“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何修条路的损耗是五成吗?”
云水不流经辛原,因而只能通过云水将粮食送到离辛原最近的地方,然后就是陆路了,但要运输如此多的粮食,对道路的需求会很高,兕子临走前除了让辛鹿用粮食招募灾民修蹋鞠场还有修路。
运输粮食有损耗,兕子能理解,但损耗达到五成....她是小孩,但不是白痴。
辛鹿闻言考虑了下兕子的性子,还是很认真的给兕子解释了下,尽量让兕子能听懂,不然今日极可能发展成他和兕子只能活一个的倒霉局面。
谁也不能要求一个暴烈任性的孩子识大体懂大局——虽然兕子这性格,他们所有人都功不可没。
需要修的路工程有点大,需要经过不少贵族的封底,也需要不少贵族帮忙,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氓庶奴隶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把路给修好。
要让马儿跑得快,自然要给马儿吃草。
辛鹿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给兕子解释了下这一片疆土的情况以及那些损耗的粮食都哪去了,兕子听懂了,神情更加阴郁了。
“那些贵族的封地难道不是国君赐予的?”兕子道。“禄足以代耕,难道不是给他们的酬劳?”
辛鹿:“....那是别人的祖先传下来的。”
兕子道:“不,那是国君给的。”
辛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
“既然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就让他们去死吧。”兕子道。
辛鹿已经没有不好的预感了,预感正在成真的路上狂奔。
去国半年的兕子用非常雷厉风行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回归——
广邀所有贵族参加宴饮,宴饮地点——市井。
宴饮的食物很单调——肉羹。
青婧询问看着很正常实则火冒三丈的兕子:“伸手的人那么多,你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给杀了的。”
正在往木签上写字的兕子没有回应,将字都写好后兕子将木签塞进了签筒里,闭上眼仿佛摇签一般使劲摇,直到摇出了五根签才停止摇签。
“就杀这五个氏。”兕子捡起五根签回答了青婧的问题。
青婧:“....你可真是个机灵鬼。”莫名的想去翻翻兕子的谱系,有点怀疑这位的谱系和巫女婼是否一个境界的。
决定了要杀哪些人,兕子从库房里搬出了自己的祖先不知道从多少个国族抢来的巨大镬鼎立在市井,镬鼎里注满了水,镬鼎下堆满熊熊燃烧的柴薪,健奴源源不断的往里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