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选好了,才华横溢且素有贤名。
君傅的任期,两天,确切说他只活了两天。
第一天师徒相安无事。
第二天,辛筝用书案上的铜炉将君傅的脑袋开了瓢,红色的血液与白色的脑浆在地上交织出一幅扭曲的画。
这回杀的不是无名无姓的寺人侍女,而是有名有姓的名士,压不下,很多人也不想压。
一日为师,终生父母。
国君叛逆弑师,形同弑杀父母,用畜生来形容都是对畜生这个词的侮辱,辛子的名声顿时一落千丈。
老巫对兕子简直无力。“你知不知道为你安排这么一个有真正才华的人做君傅有多难?”
归乡塞的全是草包,虽然现在这个并非最好的选择,但至少有真材实料,比归乡塞的草包靠谱多了。
兕子将君傅给自己列的课目同老巫提了提,老巫听后不由皱眉,课目没问题,都是很认真挑选的好书,只一个问题,那都是大学才读的书,辛筝才启蒙呢。
兕子继续道:“第二天时他考了我,我的成绩惨不忍睹,他用眼神和表情告诉我,我很笨。”
老巫道:“兕子很聪明。”
刚启蒙字都不认识几个就能读懂大学的书,那不叫天才那叫妖孽。
兕子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死了。”
老巫愣住。“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能杀了他呀。”
兕子抿了抿唇。“我心里烦躁。”
看着满地红白,心情诡异的舒适了。
老巫头疼。“心中烦躁便杀人,胡闹。”
兕子不悦:“你在斥责我?”
察觉到兕子眸中的暴虐,老巫顿觉心塞心寒。“不,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很容易天怒人怨。”
兕子不以为意。“国君焉有不杀人的。”
国君是没有手上干干净净不沾染人命的,但也没你这般滥杀的,老巫心塞的看着兕子。
兕子摁着眉心道:“对了,我打算出趟门。”
“去哪?”
“矿场叛乱,我想去看看。”兕子回道。
奴隶有很多分类,矿奴无疑是造反频率最高的,平均一年闹腾两回,造成的动静比别的奴隶造反都要大和容易。
采矿需要组织,矿奴的组织性是所有奴隶中最高的,组织性高的一群人和组织性差的人造反,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开采矿藏需要奴隶,因而帝国每片有矿藏的地方都相当熟悉矿奴叛乱,以及如何镇压。
没说的,一个字:杀。
将所有造反的矿奴都杀了,若是怕杀完了没有足够的人手开矿,那就只杀带头的,不过不管是杀得多还是杀得少,下一波叛乱都不会太遥远。
老巫不解:“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但有人可以杀呀,只是这种理由显然不可能拿出来说服别人,兕子便道:“没见过,想多看些地方。”
老巫才不信这理由:“你年纪太小了,在台城比较安全。”
“我要出门。”兕子无所谓的道。“你不支持没关系,反正你拦不住我。”
老巫道:“我不会拦你,但你要如何说服朝堂?”
兕子的矜贵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容,笑容明亮。“我自有法子。”
老巫不信兕子能说服朝堂,然而,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不可以常理视之,或者说,永远不要高估人的下限与节操。
在兕子于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将突然暴起发难以弩在一名大夫的脑袋上开了个孔后,兕子想去瞅瞅矿奴的意志得到了服从,再眼瞎的人也没法对着尸体将杀人者当空气。
三位辅政公卿虽被兕子的天马行空打了个猝不及防,但还是在最短时间撕了起来。
虽然平时所有人都将兕子视为空气,但兕子终究不是真正的空气。
至少,兕子可以无所谓安危,公卿们却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