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对他们同样刻骨铭心,因而吃了盗趾的血肉与骨头后都特别的高兴。
大部分人都去告祭自己死于盗趾之乱的亲朋好友了,而这一路上很难不和别的人产生接触;更有甚者高兴到举办宴会,广邀宾朋饮酒作乐;亦有一小撮人在发现自己染疫后每天串门子,哪人多就往哪钻。
辛筝很难想像究竟多少人染上了疫疾,但肯定不少,意识到这点后辛筝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王要求封锁宫城,将蒲阪整个贵族聚居的地方全部封锁隔离。
王也被惊呆了,但不是被可能的感染人数,而是被辛筝的要求给惊呆的。
贵族有封地有人口有税赋有甲兵,哪怕蒲阪是帝都,规定了不同身份的贵族能带进蒲阪的甲兵数量,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门客不是甲兵,一些大贵族的府邸宫室千重,僮仆过万,门客上千。
他要敢这么干,薪火台今天就得血流成河了,而他的头颅也会在日出时被悬挂于薪火台高高的城楼上。
辛筝也知道自己这要求很强人所难,因而向王保证,自己有把握说服蒲阪中的大诸侯或大诸侯的质子与大贵族们。
集王、诸侯与大贵族们的兵力,足以控制蒲阪。
王问:“他们凭什么要答应你?”
辛筝表示,凭利益。
蒲阪已经在传唱童谣了,意为这场瘟疫是上天对王掠夺臣子财产的不仁之举的警示。很显然,这是之前括地的事情中损失了利益的贵族们搞的,但他们恨的不会只是王,一定不会漏了那些一根毛都没损失的大贵族。
至于大诸侯们,辛筝非常干脆的询问王能许诺他们什么利益。
王沉吟片刻后同意了辛筝的要求,他会解决大诸侯们,辛筝去搞定大贵族们。
君臣分工,很快便达到了目的,蒲阪宫城被封锁。
贵族与氓庶还是有区别的,氓庶没人带动,很难鼓起勇气冲击封锁,被打习惯了的人哪天没被打一顿都会惶惶不可终日,直到被打一顿才能感到安心。
贵族没这些毛病,对于氓庶而言理所当然的待遇对他们而言都是岂有此理。
觉得自己吧隔离封锁简直岂有此理的贵族试图带着甲兵门客冲开封锁。
然后....没有然后了。
辛筝吃过一次教训怎还会再吃第二回,拦下来把参与者全族抓了起来捆一块堆在一处校场,再浇上烈酒,再扔一支火把。
熊熊烈火与凄厉似鬼的哀嚎声中,岂有此理的事情变成了理所当然。
只看着辛筝背影的目光都仿若将择人而噬。
辛筝让青婧带着医者们用了五天时间将宫城每一个能喘气的人,不论贵族还是奴隶统统体检了一遍。
贵族染疫就集中起来隔离,奴隶染疫就扔进火里烧了,免得疫情继续扩散。
六天后确定宫城的疫疾得到控制后辛筝解开了宫城封锁,校场上的火光仍未熄灭,肉类烧焦的味道持续向外蔓延。
辛筝捆在校场上当薪柴的人多达一千三百余人,一时半会想烧完也有难度,但让辛筝去收拾一下她也不乐意,倒不是记仇,而是千余人为薪柴的篝火....校场的地面全是流淌的油脂,大老远闻着就令人作呕,遑论近距离接触。
最后还是王派了几百个奴隶去将校场给收拾干净了,但即便地面上的尸体和油脂都刮干净了,校场仍旧被肉类烧焦的味道笼罩,只得废弃,然后被遗忘。
盗趾的余孽被灭彻底了,虽然澜北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打烂打穷了,但盗趾之乱彻底平息,总归还是值得的。
联军送了不少战利品给蒲阪,其中最新奇的便是一颗头颅。
东西还在路上,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蒲阪。
辛筝对此并不关心,疫情是得到了控制,并非解决了,她的事还没完呢。
辛筝不关心,青婧却很关心。
“我要那颗偃人头颅。”
正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