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诸君若想活下来,靠自己吧。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种说辞,也有一部分得到的解释是:你们的亲族太没诚意了,居然搞埋伏,那也就别怪我们不仁,不对,我们还是挺仁的,都没想过杀了你们。
质子们对此只想问候盗趾祖宗十八代。
他们本来就生来不愁吃穿,哪怕是出门在外都有人将食水准备好了送到面前,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哪来的野外生存能力?即便曾经有,被如豚犬一般关笼子里关了大半年,谁还有在野外生存的本事?
鹄带着一群人向南走了很远,君离看不到,旁的质子不识路,一来是不管哪个方向看过去,感觉都是一样的,二来鹄很贴心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唯一能判断的就是路越来越难走,最终干脆没路了,进了深山老林,到最后的最后,林子深得都看不到日光了。
鹄瞅了瞅环境,觉得这环境不错,绝对磨砺人。
鹄摘下了自己带来的一柄铜剑和一张弹弓递给君离。“这柄剑是我唯一能对你表达的感激。”
君离诧异的接过铜剑和弹弓,他都已经做好死在深山老林的准备了。“多谢。”
鹄摇头。“你不用谢我,我在谋杀你们。”
君离问:“我不明白,缘何会至于此。”
鹄也不是很明白。
鹄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将路上的痕迹都给弄掉了,避免倒霉蛋们追寻足迹寻出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防着点。
鹄很小心,也很沉重。
旁的质子们也就罢了,但君离....他和所有贵族都不一样。
鹄回到临时的营地时兕子正抱着一只小狗坐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发呆。
鹄犹豫了下,忽问兕子。“你为何那么做?”
兕子茫然的抬头。“什么?”
鹄道:“乔打听出了你是因何被驱逐的。”
这是一个清新脱俗到让每个正常人都要刮目相看的国君,同时得罪了贵族、氓庶所有阶层,往后一千年不好说,但往前一千年着实没有找不着这样的奇葩。
兕子道:“听你这意思,公叔归乡是中计了,以为我是大君。”
你继续编。
鹄用眼神如此示意。
兕子回以格外真诚的眼神。
年龄并非衡量强弱的标准,至少跟妖孽比不能以年龄为标准,对视片刻后鹄不得不败下阵来。
“君离是个很心善的人。”鹄说。
兕子闻言哦了声,了然鹄为何突然抽疯了。“你可知何谓善恶?”
鹄讶然,然后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善恶的观念是每个人都有的,但要具体表达出来,奴隶匮乏的言辞反正是表达不出来的。“对人好为善,对人坏为恶。”
兕子闻言回以两个字。“狗屁。”
鹄也不生气。“难道不是吗?”
兕子道:“你们杀戮无数贵族与奴隶主,此谓善还是恶?”
“自然是善,贵族与奴隶主欺压我们,不把我们当人,自当杀之。”
兕子幽幽道:“可你们的确不是人呀,莫名其妙被自己养的牲畜给杀了,他们也很冤很委屈很悲愤,若非他们花费粮食养你们,你们早死了。”
鹄嗤道:“我虽未耕作过,但你莫以为我不知道,贵族所食之粟乃庶农与奴隶耕作与烹饪,贵族所居宫室乃庶农与奴隶所建,贵族所乘之车马乃奴隶所养所造,贵族所着之衣乃奴隶所裁,贵族所饮之酒乃庶农奴隶所酿....你告诉我,贵族一生中有什么不是庶农奴隶所创造?”
兕子道:“没有,衣食住行皆为庶农奴隶所创造,但你养了一只羊,羊产的奶,下的崽难道不是你的财产吗?”
“我们不是羊。”
兕子点头。“你们的确不是羊,羊比你们珍贵。”
鹄,鹄觉得自己很想杀人。“凭什么?”
兕子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