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系领带么?”
陆朝看她看得出神,一时间没有回答她的话。
陆日晞平日里从来不打扮,一向素面朝天,从不化妆,虽然上班时偶尔会穿套装,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穿着宽松的运动服闲逛。
从不打扮自己的女人一旦打扮起来,给予他人的惊艳之感就太震慑人心了。
她脸上化着淡妆,及肩的头发也被一丝不苟地盘在了一侧,上面点缀着羽毛形状的铂金饰品,脖子上是同款的项链,一直延伸到了深V的沟壑上。
礼服很合适她,将她的身材勾勒得非常完美,却也并不张扬,只是纯色的礼服,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一如她给人的素淡感。
陆日晞半天没等到陆朝的回话,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自己不会系领带,就直接走进了他的房间内,从礼盒中取出了那条还未拆封的领带。
陆朝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手工编织的真丝领带,跟她的礼服,是同一个色系的深蓝。
不过她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她持着领带走到他身前,垂着头看着他,将领带套上了他脖子,慢慢地、细致地为他正型。
陆朝知道她没有看他,她只是看着自己胸前的领带,可她的目光太专注了,让他下意识就别过了头,不自在地看着别处。
她的手指偶尔会碰到自己的胸膛,但是却从不停留,陆朝觉得她碰过的地方莫名有些瘙痒,那份瘙痒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脑海里的臆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日晞稳稳地将结推上,手也离开了陆朝的胸前。
陆朝暗自松了口气,紧张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可莫名其妙的,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失落。
但是很快,她又拿着领带夹回来了,不过这次她没有替他戴上,而是放在了陆朝的手心中。
“男孩子起码要学会为自己戴上领带夹哦?”她调笑道。
陆朝怔怔地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内心深处那份不能明言的瘙痒又加剧了。
***
他们到的时间有点晚,停车场已经人满为患,陆日晞焦急地到处找停车位,最后实在没办法,将车停到了路旁的一个临时车位里。
陆朝见前后都没有车停靠,忍不住问:“这里是不是不能停车?”
“嗯。”陆日晞说,“这条街星期一到五过了六点就不能停车了,这是规定,但是……”她跟陆朝挤眉弄眼道,“偷偷停一下,就三小时,交警要是没发现,就不会给我们开罚单的。”
她干坏事的时候脸上有点小孩子一样兴奋和惴惴不安,末了又朝陆朝紧张地补充道:“不过今天是紧急情况,你可不要跟我学,这是不对的哦。”
她说完,就跟逃离犯罪现场的犯人一样,踩着高跟鞋,快速地往金碧辉煌的剧院正门走去,中途还踉跄了一下,若不是陆朝及时拽住了她,恐怕当场就要摔个底朝天。
陆日晞订的是第二层的包厢,这是一个剧院里最贵的位置,能够清楚而毫无障碍地看见舞台上的情景。
今天舞团表演的剧目是《胡桃夹子》,这支上个世纪由柴可夫斯基编写的舞剧,在几乎所有的剧院能够看见它的身影,每一个舞团都会在某个季度为观众上演这支经久不衰的舞剧。
这是一场两幕的舞剧,讲述了一个温暖的童话故事。平安夜里,某个日耳曼的小镇上,一个家庭正在庆祝圣诞,某位父亲赠与了自己的女儿克拉拉一个军官造型的胡桃夹子,入夜后,女孩抱着自己心爱的胡桃夹子进入了梦乡。午夜的大钟敲了十二下,一群老鼠闯入了女孩的房间,攻击了缩小成跟胡桃夹子一样大的克拉拉,这个时候,突然活过来的胡桃夹子保护了克拉拉,克拉拉则在关键时刻刺死了老鼠的国王。然而胡桃夹子还是受了重伤,濒死之际的他却突然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带着女孩去了一个糖果的王国,遇到了无数奇妙的事情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