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给你填满!”
“你下车。”尹清荔冷声道。
路濛心道完蛋,这还哄不好了。
上班一个周,被老板嫌弃了百八十遍,在被辞退的边缘反复试探。照这么下去,第一个月的工资还能拿得到么……
“我来开,可以早点去吃饭。”
路濛刚要开始感动——
“把你那三页纸从头背给我听。”
这下像了。
娄悦去而复返时,法医室已经落了锁。走廊的灯光熄灭了大半,唯有尽头留了一盏,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
饶是娄悦天生胆子大、夜宿太平间与尸体共眠不在话下,此刻也不由后脊生寒,后悔没拉着路濛同来壮壮胆。
最让人胆寒的,往往不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惨不忍睹的犯罪现场,而是背后暗藏的种种阴谋,以及人心。
不过,她又转念,就路濛那个听几句描述都能勃然色变的胆子,估计只能起到一惊一乍、进一步渲染恐怖氛围的作用。
娄悦深呼吸,掏出钥匙来,开了门。
她轻车熟路地放下包,按照规定程序做了登记,又找出一套新的解剖服换上,独自进入解剖室,从冰柜里取出了吴盈盈的头颅。
“晚上好呀。”
“抱歉,又来打扰你了。”
她有一个猜想,亟需立刻印证一下。
“好像,不是我把你的脸缝歪了呢。”娄悦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拿起钳子,撬开了吴盈盈的口腔。
第一次尸检时,尸僵还没有缓解,颞颌关节能够打开的角度十分有限,因此,口腔内部的检查实在不能算是面面俱到。
但是这一次,吴盈盈含在唇齿间的秘密藏不住了。
娄悦用镊子伸进去,夹出了一块完完整整的人体组织。
连皮带肉,甚至能看清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毛囊完整,腐败程度不高。
一个新的事实呼之欲出,这让娄悦心中狂跳起来——
吴盈盈临死之前,从什么人身上咬下了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