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朔明明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秦璇毓竟也能下得去手?!
申徒朔沉默不语,眼底浮现出一丝阴鸷。
太弱了。
他还是太弱了。
只有变得更加强大,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魑魅魍魉才会无所遁形。
“怪我粗心,竟忘记了你刚醒来需要喝水。”蓦地,一只素净柔软的手递来一杯用灵力温热的白水,那人假装漫不经心道:“对了,那个叫秦璇毓的,我刚和她打了一架。所以你别担心,咱俩现在已经是一个战壕上的兄弟了。”
申徒朔淡淡瞥了她一眼。
和秦璇毓打了一架?她怕不是觉得自己虚长他几岁,便能随意糊弄他。以秦璇毓的性子,被打后还能任她全须全尾地离开?这人连扯谎都不会。
乐正池摸不准他那一瞥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两人非亲非故,她也不好待太久,只是放了一枚传讯珠在他手边,“你安心养伤,若是有什么需求,捏碎这枚珠子,我便会赶来。”
乐正池离开后,申徒朔盯着那枚橘黄色的传讯珠良久。
这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既不过分热情,却也流露出一丝关心。
虽然她面容明艳甚至有些华丽贵气,待人处事却给申徒朔一种熟悉的润物细无声之感。
忙忙碌碌一整日折腾下来,该学的课只听了个囫囵,倒是被杂七杂八的事情占据了不少精力。
抱着“明天开始一定好好学习”的信念,乐正池径直走回住处,想着早些休憩以养精蓄锐。
在推开门窗的那一刻,她敏锐地感知到空气中似有灵力波动。急急一个转身侧开,凌厉的术法擦着她的侧脸飞过,削落一缕发丝。
若她反应再慢些,今日非得破相不可。
屋内空无一人,江婕亦不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用想了,估计是那个叫嚣着要让她付出代价的秦璇毓在作妖。
乐正池无奈——秦璇毓看着也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还搞校园霸凌那一套?幼不幼稚?
以权势压人,若自己真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岂不真就被她逼到绝路了?
再想起小朔那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好脾气的乐正池都难掩怒火。
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她只当这人是个心智不全的二傻子;但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了,除了以暴制暴,难道还有第二种解决路径吗?
是夜,江婕很晚才回来。
她怯懦愧疚地看了乐正池一眼,默默缩回自己能够活动的那一小方天地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乐正池倒也没太注意,毕竟这小姑娘本来就性子内敛,不太合群。但人还是不错的,之前好多信息都是她告诉自己的。
“江婕,明日一同去早课吗?”
“再、再说吧。”江婕像是吓到了一般吞吞吐吐。
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时,屋内只余乐正池单人。她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江婕在避着自己。
倒也不难理解,她惹到了“校霸”,江婕不想引火烧身,也是人之常情。
活了两辈子,作为一位心态健全、情绪管控力较强的成年人,乐正池并不觉得伤心,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江婕这样胆小,和校霸的眼中钉住一起估计也挺担惊受怕的。
但如果“顾冰裳”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样被人孤立,岂不是要难过好久?
所以,申徒朔从小就是在这种孤立中长大的吗?
天凉了,王氏该不该破产她不知道,这个秦璇毓确实该被好好收拾一顿了。
来到上早课的地方,乐正池能感受到原本热闹的人群明显一静,甲字班的弟子们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她倒是浑不在意,安安静静找了个角落坐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心里却在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血腥场面。
当事人如此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