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意有所指的问。
“祝英台那住还不好?真跟马文才住才叫烦呢,恨不得用铁刷子刷一遍才让你进他房里!晚上有祝英台作伴,还能说说话!”
傅歧把梁山伯的脖子一揽。
“走走走,去找祝英台去,他一定高兴!”
梁山伯被勒的难受,微微一挣挣开了,拍了拍傅歧的背:“你先去找祝英台,我等会儿就去。”
他不明白一向处事公允又行事谨慎的马文才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住宿,心中颇有不安。
而马文才也从梁山伯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坚持,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这个心思细腻的“师兄”,叹了口气,只得老实道:“驿馆里这几日来的人未免太多了点,有些超出常理了,再加上前面路‘偶然’封了,押送崔廉的人又在这个时候恰巧到了这间驿站,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那何不我们一起共住?”
梁山伯想起盱眙长街上的那场生死搏杀,如今还心有余悸,他以为马文才的不踏实,指的是刺杀崔廉的那批人还不肯罢手,心中更加担忧了。
“马兄会武,又有三位得力的下属,加上傅歧身手不弱,在一起至少不会吃了亏。”
“我这只是猜测。驿站里的人未必知道我们认识齐都尉,但我们要把所有房间都让给齐都尉,只留一间,那太扎眼了。”
马文才这时候也只能跟梁山伯商量这些,“我虽有心让崔使君住的舒服点,却不愿意把我们都卷进去。祝英台那间离齐都尉他们的房间最远,又靠近楼梯,真有什么事情,撤出去也容易。我这间虽然靠的近,危险点,但我有风雨他们几个相护,真出了什么事也走得脱。”
梁山伯不是婆妈的人,听完马文才的解释,心里也有了数。
“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傅歧和祝英台的。”
听到梁山伯明白了他这么安排的意思,马文才顿时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傅歧容易冲动,祝英台好奇心也重,但好在他们都素来服你的话。我就怕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两个冲出去撞上什么,若真有什么动静,你得按捺住他们,真要情况不对,我会去找你们,我没出现之前,哪怕外面起了火、杀了人,你们也别出来。”
梁山伯原本以为马文才只是猜测,听到他说的这么慎重,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迟疑着问:“马兄……真有这么严重?”
“但愿不会如此吧。”
马文才模棱两可地丢下一句,眼见着楼下亭长领着齐都尉和带着镣铐的崔廉几人上楼,对梁山伯指了指祝英台的屋子。
梁山伯也看到了楼下来的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按马文才安排的去了。
祝英台见到傅歧和梁山伯来了,又听了梁山伯转述的马文才那一套理由,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屋子不小,住七八个人也够了,此时不过就是多打两个地铺的区别。
倒是半夏臭着张脸,虽亲自给梁山伯和傅歧收拾床铺,却把两人的位置离祝英台远远的,祝英台睡卧房正中,梁山伯却靠着门,而傅歧靠着窗。
她这样安排,倒是正中梁山伯下怀,有他看着门,就算晚上有什么动静,傅歧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出去了,所以傅歧即使气嘟嘟地直嚷着这样透风,梁山伯还是好脾气的谢过了。
那边马文才似乎也不想蹚这趟浑水,既没有刻意去拜见隔壁的齐都尉和崔廉他们,也没怎么出门,连晚饭都是在屋子里用的。
而那边大概牢记着自己在押送犯人,安置好崔廉及其一家后,安排了七八个押解官在这一层来回巡视,这下驿站里其他的客人也明白过来这里大概有什么重要人物,都不往这边来了。
齐都尉一行人能和马文才前后脚到这处驿站,说明他们一路上加紧了行程,路上必定十分辛苦。如今住进了驿站的上房,又有热水和热腾腾的饭菜,马文才在屋子里甚至听到了隔壁的打鼾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