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更想杀了眼前几个。
不敢,也杀不了,那个姓风的手上功夫厉害的紧,几年前,十几个守备营兵卒没能杀掉的两个斡图达鲁探子,他一人便擒下了。
打不过,就只能装孙子了,还得陪出笑脸,讨价起来,努力让自家的心头少些疼痛。
“小人家里可没有那么许多的银钱,只怕卖了宅子才能凑到那许多……”
惹了这祸事,不跑也得跑了,卖了宅子,正好拿了那银钱转去江宁。
抱着拖过眼前麻烦的心思,皮子薛哀告着,
“你家里没有一千两……”
“哪里有……”
“那八百两呢……”
“小人这里只有一百八十两的银票,散碎银子还有一二十两……”
“小爵爷,小的现今家中也是困顿,实在没有太多的银钱,能拿出的都在这里,看在街坊邻里的面子上,能否如此就……”
银票、散碎银子,连平素装了打发要饭花子的十几枚铜钱也都尽皆掏出,摆放到地上,皮子薛央求道。
看着地上舒展的银票,亮锃锃的银子,轩辕承烈只想扑过去,抱起来,好好一通亲热。
近二百两银子呢。
不够啊。
依照自己的计算,离开绿安到其他州县安定下来,至少是五百两的需求,这还是养家的需用,诊治风叔伤病的钱财只有小半的着落,按照薛神医的说道,风叔的气血可是要好好的补补的。
你想省,我本心也肯让你省,可是风叔和这个家却由不得任你省。
看着跪在了地上的皮子薛,还有面前摆放的钱财,轩辕承烈虽然笑花了眼睛,但还是按压住扶起皮子薛的冲动,坚硬起心肠,冷声呼喝起来。
“风护卫,需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混账……”
轩辕承烈浑身毛孔都透着大事已成的舒爽中,一声脆骂蓦然响起,右脸上更是生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茗娘会骂人……
轩辕承烈惊讶了。
茗娘虽然骨子里坚韧得如同三五百年老藤的筋脉,但是展露给人的性子,却很是柔软,平日里的言语,素来文雅的很,被人欺侮了,即便对方将茗娘的亲爹娘老子都拎出了蹂躏,她或者默不作声,或者一句句的讲着道理,从没有用什么狠厉的言辞回骂过去。
愕然中,耳边响起了茗娘连串的教训。
“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学业未见你有多少长进,倒是先学会了攀诬讹诈……”
“平日里,姨娘教你与人良善,昨夜里,还在与你说的仁义,你便是如此良善作为,如此仁义行事吗……”
还好,没掉眼泪,茗娘只是竖直了眼睛,身子也得了伤寒般的抖着。
“小孩子胡闹,你也陪着,还跪下了,也不怕折损了他的寿数,这些猎获都卖给你了,好大一堆的,你是唤个伙计帮忙,还是我帮着送去……”
“作价就五十两吧,若是薛掌柜嫌贵,价钱还可以商量……”
茗娘的责骂声里,风不破也忙乱起来,面上,满是挤出的笑意,嘴里,滔滔不绝的言说着,腰身也弯下去了,低眉垂眼的一团绵软。
风不破扶起了皮子薛,抓起银票和散碎银子,也没点数,把五十两的那张揣进了自家的怀里,剩下的,连同零散的银子团卷一起,径直塞进皮子薛的手中,反身就去摘取屋檐下的银狐和赤狐等猎获。
脸上笑着,但是行动间,瞥向轩辕承烈的眼神,却是冷冷的,满是凌厉的冰寒。
五十两银子,堪堪就是獾子的价钱,莫说是银狐,就是赤狐价值的一半也不足够,看风叔在摘取雉鸡,却是囊括了所有松林洼的猎获,竟是连一点留下的意思都没,这半卖半送的举动,明显就是在弥补自己的错处。
轩辕承烈知道,但是惊怕中,却也不知道自家该如何的动作,呆呆地立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