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已经放弃了想要向云深借钱的念头,不料德里斯克里·本先生依旧将借钱这件事挂在嘴边,光是借钱这两个字以及沾边点的意思几乎多得都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
云深的美国朋友德里斯克里·本先生用将近哀求的语气让我帮助他摆脱他的困境,至于这个怎么帮忙嘛,当然是给钱呗,大使馆一千二美金,酒店五百美金,合着就一千七。云深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拒绝了。但是这些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直接明了地说:“老子不借,你能把我咋滴!”
云深委婉地跟德里斯克里·本先生表示:“我只是一个穷苦的女人,在乡下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住着破旧的房子,在如此窘迫的生活环境之下,有时候我的一日三餐都还是个问题。”云深表示非常地想帮助我的国际朋友,但她实在是没有钱借给德里斯克里·本先生了。
“笑话,我没有跟他借钱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过来倒坑一千七,真是生在地上想上天,明明是个人却想着成仙。”
虽然内心是这样子想的,但是表达出来嘛,总得委婉一些,毕竟人是一种虚伪的动物,一种善于说谎的高级生物。
云深委婉地回复我的美国朋友德里斯克里·本先生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根本就拿不出那一千七美金。”让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再想想别的方法。
可德里斯克里·本先生依旧让云深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说像自己的亲朋好友借钱或者是向银行借钱。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发了许多泪流满面的表情,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带着一堆伤感的表情说:“我的手机被抢走了,联系不上别人,现在能帮我的只你了。”
云深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憋出了一个办法。随后同德里斯克里·本先生说:“你可以通过电子邮件联系在美国的朋友和家人。”此话一出,德里斯克里·本先生便有些恼怒地说自己很少用电子邮件,德里斯克里·本先生说现在的日本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但因为没有借到钱的原因他现在没有胃口吃饭。
见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如此的执拗,云深只能假装很为难的样子说:“那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云深打开手机百度查了一下,网上显示日本现在的当地时间确实是晚上10点,云深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她的国际朋友德里斯克里·本先生真是骗子中的行家老手,做事竟是如此的滴水不漏!
再往后,云深和德里斯克里·本先生隔着一条网线开始了互飙演技,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哀怨婉转,云深惆怅满怀,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后来,云深以忙于带孩子和工作没有时间为借口,暂停了这场持续了许久的拉锯战。
回想从认识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到现在,德里斯克里·本先生人也挺好的,其实云深也并不是很确定德里斯克里·本先生是不是真正的骗子,只是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表现出来的行为,从德里斯克里·本先生的种种行为中云深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德里斯克里·本先生待人的热情态度远远超出了正常人,难免不令人生疑。
云深记得我曾跟德里斯克里·本先生来谈起过中国的一些名人和名著,其中谈得最多的莫过于一些国学的知识。那时跟德里斯克里本·年先生谈起孔丘时,能够聊得尽兴的不是百度里对孔丘的解析以及书里讲的那些规规矩矩的东西,让他们畅所欲言的是另一个话题,比如说:“孔子在抛开各种注解对《论语》做纯文本阅读,感觉应该是个俗气扑鼻倔强不屈的可爱老头,一定是个爱唠叨的人,但是,当时没有纸笔,如果当时让孔丘直抒胸臆,现在大熊猫一定是没有竹子吃了,长跑运动员一定是没有王八汤喝了。”
他们时常把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加上自己的思想,哪怕在他人眼里这些思想是可笑的不合理的,但云深和德里斯克里·本先生依旧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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