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诊病的四要素她都记得很清楚,便是望闻问切四样里,首要便是“望”。
傅彦行皱眉,他非常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臣女”、“不敢”、“恕罪”一类的话,他坐起身,涟歌听见动静,乖顺地拿了软枕给他垫在背后,又听他语气不善道,“坐。”
她坐下了,想起此行目的,鼓起勇气抬眸去看他,想再看看他气色如何。
涟歌此刻心境已全然将自己当成大夫,神情十分认真,视线一点一点地从他脸上仔细扫过。
他印象里涟歌从未这样专注地盯着他的脸看,傅彦行觉得自己像是又陷进那样瑰丽的梦里,听见谁他心上敲鼓,敲得他有点儿热,连耳根子都不舒服,偏偏方才握手温软触感还在他掌心来回摩挲。
看着看着涟歌的表情一下变得紧张,问道,“陛下,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说着,便下意识去捉他的手腕想号脉,被他微微挣开,“朕没事。”
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涟歌愈发认为他是有事,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害怕,焦急道,“陛下,让臣女为您把把脉吧——”说着,她去将医药箱里的《江湖风波录》拿过来给他看,“臣女这次将那本书也带来了,一定会更尽心为陛下医治的。”
傅彦行望见她红着眼眶,几乎要哭的模样,心也跟着软了一软,语气变得温和,像是在哄人,“朕没事,方才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