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身疲态与病态,竟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老头。
孟云娴握住田氏的手,温声道:“母亲就不要指责父亲了,父亲自来是这样,只是不希望你担心而已,义兄的事情我此刻就去问清楚。”
“云娴。”孟光朝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田氏眼神一动,找了个借口带着阿茵走了,只留孟云娴与孟光朝单独说话。
孟云娴看出母亲的用心,也不着急去找人,在孟光朝身旁坐下。
“父亲有话要说?”
孟光朝的手不自然的交握在一起,轻轻搓了几下:“云娴,你在外三年,看不得出来的确是长进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父亲并不想干涉你与什么人结交,但今日父亲想告诉你,你还年轻,在这个年纪里交到什么样的朋友都是有可能的。勿要因为一两次的交心便认了死理,更不必处处防备令自己辛苦,此外,官场上的事情更是谲诈多变,顺其自然才是正道。”
孟云娴看着荣安侯时而交握,时而又握拳的手,几乎能感觉到他说这番话时快要溢出来的小心翼翼。好像一旦说错什么,就会伤了她似的。
孟光朝说完,生硬的笑了一下:“之前我听你母亲提过,你回来之后,与五殿下的婚事会照常进行。所以,你是想明白了?”
孟云娴毫不犹豫的说:“想明白了。”
孟光朝了然的点点头,低沉道:“这些年,我一直希望五殿下能有所作为,即便没有争储的能力与资格,至少不会成为一个任人拿捏的软弱之辈,好在他上进,这几年并没有叫人失望。但凡是总会有两面,他有了能力的同时,也有了威胁。云娴,若换做是你,你更愿意让他成为一个软弱无能,根本不被视作威胁,但易被人拿捏之人,还是希望他有能力自保,出类拔萃,却成为他人的威胁呢?”
“父亲。”孟云娴并未因为孟光朝的这个提问而生出丝毫的困惑模样来:“五殿下就是五殿下,他如今是什么模样,就该是什么模样,我们该做的,只是好好想一想在这个模样的前提之下该如何去应对以后的事情,这个时候再想换做别的模样会不会有别的出路,实在是庸人自扰,没有必要。”
孟光朝被孟云娴清晰利落的回应惊讶了一番,然后又自嘲的笑起来。
“是、是……”
孟云娴起身,对着孟光朝一拜:“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霍二哥和霍三哥的事情,我总要弄个清楚地,无论如何,我不会因为任何结果而做什么傻事,父亲说的道理女儿都明白,恕女儿失陪,此刻要去找两位义兄问清楚事情的因果。”
孟光朝抹了一把脸,点点头:“好,去吧。让绿琪跟紧了你,若有人为难,回来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