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慧从浴缸里起身,言晏背对着她,再听她话道,“当年为了那个姓宋的,我和你爸闹成那样,再被那个混账东西骗了我所有家当,我那时只觉得没脸活着了,可是意识模糊时,我又不想死了,言言,你说我死了,一了百了了,你和外婆怎么办?”
“死过一次的人,会看透很多东西的,我还是会想要一个男人,要一个伴,但绝不会把他们当全部,当迷信了。”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为了任何男人寻死的,妈妈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不会再对不起你第二次。”
谢冰慧的话,像往言晏心头上一幅再淡墨的山水图上泼了重重一汪水,刹那间,水墨晕染开了,再也没了之前的静谧淡然。
言晏一时间有很多苦楚想倒一倒,偏就眼泪抢了先,她依旧背对着母亲,微微仰头,想忍回夺眶的泪。
谢冰慧穿好衣袍,赤着脚绕到言晏跟前来,母女俩净身高来看,她已经没有女儿高了,她看清女儿脸上的泪,而言晏能看尽母亲妆容下的细纹与岁月。
“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谈一谈,你外婆说得对,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我除了生了你,对你没认认真真付出过半点的耐心与毅力,我脾气急,你打小就又爱哭,一凶就哭,哭了就会挨我打,两三岁的时候,你就只要爸爸,我出门你从来不会依恋我的。后来和你爸离婚了,你就更排斥我了,言言,我承认我可能生活方面确实没一般母亲那般会细致照料你,可是我依旧有母亲的本能啊,之后,日子过得宽松了些,我再想与你修复关系,才发现,你愈发地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成见,你不爱我,已经让我很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