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内,木清雪托着下巴,看向坐在棋盘前的淡定下棋的男人,叹气道:“局势逆转了。”
祁渊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盘棋,现在棋盘上已难分胜负。
木清雪搅乱棋盘,将注定死局的棋盘终止在这一刻。
“别下棋了,靖王在狩猎场意外摔伤,眼下众人可都怀疑到你身上了。”
祁渊仍不疾不徐祁渊捡起棋子,将黑白棋分开放进旗罐,神色淡然:“不急。”
木清雪豁然起身,“还不急?”
祁渊握拳抵在唇间,“本王重伤未愈,哪有闲工夫去害三皇兄。”
话音甫一落地,他催动内力让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猛得咳出血来,险些就要摔倒。
木清雪下意识扶住了他,“你这又是哪一出?”
倏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步伐声,瞬间明白了什么。
“阿渊!”
木清雪那双黑亮的瞳眸里瞬间涌出泪水。
就在这时,煦王“碰”的一声踹开房门,提剑向祁渊砍了过来,怒斥道:“都是你害了三皇兄!”
说是急那时快,木清雪扶着祁渊往旁边一躲,顺势夺走了煦王的剑,将煦王踢得后退了几步。
“来人啊!”
刹时间,宸王府的侍从们涌进屋内,将煦王团团围住。
煦王瞪大双眼,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自胸口燃起,鼓得那双颊微微地颤抖。
“你们都给本王闪开!”
祁渊虚弱的撩开眼皮,低咳一声,“五皇兄这是做什么?”
煦王被团团围住,他的剑也被木清雪夺走,没了武器,他根本就没法动宸王。
“做什么?”
他气得跳脚,瞅到旁边案几上摆放着上好的瓷器花瓶,他搬起花瓶猛地摔在地下,跌得粉碎。
“你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木清雪一脸茫然,认真的替祁渊擦干额间细汗,忧心忡忡道:“我家阿渊刚从鬼门关回来,病情反复,不宜出门。煦王殿下您怒气冲冲闯入宸王府,毫无理由就要杀自己的亲弟弟?”
煦王圆圆的脸鼓起来,在屋内来回走来走去,靴子踩在地上通通作响。
想了想,他挠头哼了一声,“谁说本王没有理由了?三皇兄在狩猎场上的事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父皇偏心,早有意要传位于你,若不是因为皇兄挡了你的路……”
倏然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迅速捂住嘴,一双圆润的眼睛骨碌转了一圈,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又蠢又好笑。
木清雪扶额,只觉得这个煦王是有喜剧天赋在身上的。
她无奈叹了口气,装得楚楚可怜:“如今朝局并不安稳,我家阿渊因重伤卧病在床,哪有闲情搅动风云?”
煦王脑袋转了过来,指着祁渊的方向,怒吼道:“他是装病!”
“装病?”木清雪冷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上的剑,提醒道,“方才你提剑要刺杀阿渊,你可见到他有还手之力?”
煦王一愣,“这……”
他确实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阿雪。”祁渊颤颤巍巍站起身,可甫一站起来,就咯出一滩血。
木清雪扶着他重新坐回榻上,心疼又强势:“你别说话。”
煦王看到这场景,心里更加不确定了。
木清雪挤出泪水,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煦王殿下,我家殿下也受了伤,若是你今日刺杀殿下成功,父皇那儿,你又如何交代?届时真正的获利者是谁,你心里没有底数吗?”
煦王一愣。
是啊,父皇如今正是壮时,一时半会也不会退位,皇储之争本该七人,四皇兄和六皇弟幼年夭折,剩下就是他们五兄弟。
三皇兄现在还未苏醒,他便提剑来杀七皇弟,惹怒父皇后的他也失去了竞争资格,皇储的位子就落到了沉默寡言的二皇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