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退下了氅衣。善儿不在,她便自己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绫罗寝衣。回来仍然沿着榻边儿,小心地躺下来。
“王疏月,朕明日四更天要起身见京外的官员。你若敢动一下,让朕不得好睡,朕就让你下去跪着。”
王疏月缩了缩肩膀。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今晚是睡不成了,她真想破罐子破摔地怼一句:“不如现在就让我去跪着吧。”
但转念一想,这就真没完没了。
“是,奴才绝不乱动。”
“嗯,睡了。”
皇帝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拢。闭了眼睛。
王疏月当真一动不动地睁着眼陪他躺着。
这是她第一回和一个男人同榻而眠。没有肌肤之亲,但夏季的寝衣轻薄,她几乎能透过那一层薄缎感受到身旁男人的体温。她想起皇帝出痘时,自己为她擦身时的场景,不由得又红了一通脸。
她已经十七岁了。早就有了知觉。
皇帝在王疏身旁到是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还起了轻微的鼾声。
次日,张得通和何庆进来叫起,见王疏月穿单衣贴着边沿躺着。身上连半截被儿都没有。皇帝到是盖得严严实实。何庆有些无奈。虽是夏天,这样把人家姑娘冻一夜,也不免生病的呀。
皇帝神清气爽地起身更衣。自觉没有比昨日睡得更安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