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还能有几年?
嘴上再是要强,她的年纪与身体,可能也很难看到祐哥儿成年之时了。
从古至今,摄政王几人善终?他的子孙又有几人能活?
她自己看不着了,那还有谁能来护着阿渊,护着祐哥儿?
只因这乱世江山无人能守,她硬推蒋慕渊去摄政,劳苦十几二十年,再无一条善了的路……
太皇太后纠结万分,孙恪心中亦十分难过。
人得有自知之明,若是寻常小打小闹之事,他们兄弟互背黑锅根本不算什么,但皇权之争,从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两条命。
孙恪止了泪,请了向嬷嬷进来。
向嬷嬷端着水盆给太皇太后与孙恪净面,眼神中有担忧,但最终没有开口。
孙恪退出去了,太皇太后看着向嬷嬷,几次斟酌却无从说起。
向嬷嬷替她整了整盖着腿的毯子:“您慢慢想,奴婢知道您的难处。”
“那你猜到恪儿说什么了吗?”太皇太后问。
向嬷嬷敛眉,叹道:“小王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