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北那儿等不起,全靠京城支出,难!
可南北传书一来一回,圣上迟迟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国库以后如何调运。
还是真等着我们这群老骨头下江南?”
冯太傅咳嗽着道:“反正老夫是不行了,在京里待着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往江南去,怕是死在半道上。”
曹太保一面示意冯太傅歇口气,一面道:“别为难小公爷,圣上坚持不回,太皇太后催了几次也没有结果,小公爷也没有法子。”
“罢了,”冯太傅道,“小公爷先去拜见太皇太后吧,赈灾的事儿,我们再想想法子。”
蒋慕渊往慈心宫去。
太皇太后久不见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哽咽了好一阵。
蒋慕渊取了一颗糖果喂到太皇太后嘴边:“江南的糖,您尝尝。”
“哀家现在听到江南就头痛,”太皇太后撇了撇嘴,“不过这糖还是可以尝的。”
嘴里有味了,太皇太后的情绪平缓了些,她听见外头传来孙恪的声音,便交代向嬷嬷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恪儿也先等等,哀家与阿渊单独说会儿话。”
向嬷嬷带人鱼贯而出。
太皇太后坐直了身子,严肃地问:“祈儿坚持不肯回京,他到底在忌惮什么?”
当初弃京南下的不是孙祈,她也没有偏向孙淼他们的意思,反而积极在替孙祈准备登基大典,按说孙祈不该如此反应。
“是不是先帝和睿儿的死,他其实参与其中?”太皇太后问得非常直白,“他有弑父夺位的嫌疑,他怕哀家知道了,扶其他人上位?”
蒋慕渊的呼吸一滞,太皇太后实在敏锐,他不觉得可怕,只是伤心,替外祖母伤心。
“没有实证,”对太皇太后这样的人,隐瞒不止无用,还伤人,蒋慕渊说了实话,“我也往这上头想了,圣上可能早知寝宫状况,但一直观望,火烧起来了再想救,就迟了。不过证据不足,我能确定的是,先帝迁都的手谕是造假的。”
太皇太后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睁开,看着蒋慕渊,沉声问:“阿渊,你觉得祈儿会是个好皇帝吗?他担得起江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