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什么……?”
走出寿安宫一段距离,冬雨终是憋不住了,问道:“娘娘,您为何要如此做?”
前段时间,她瞧着娘娘一直在作画,且画的都是山水,还以为喜好突然变了,没想到会有今日这番用处。
今日之事,太后摆明着是冲着皇后去的,娘娘本可以不掺和进来的,可她不懂,为何向来不管这些事的娘娘,会这般的奇怪。
天色暗沉,今日没有那艳丽的晚霞,有些闷。
颜之玉抬头望了望天,道了一句莫名的话语:“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是这皇宫里的娘娘,你便去皇后的身边伺候吧。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也不会苛待于你的。”
“……”冬雨懵了好半晌。
她们不是在说今日之事么,怎忽然跳转到那么远?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她不太懂,“为何说这样的话?”
颜之玉笑了笑:“你瞧这天色,要变了,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我怕有些话,来不及说。”
察觉到主子是认真的,冬雨心下一沉,而后坚定地道:“不管以后如何,奴婢都会紧随着娘娘,绝不伺二主。”
说这话之时,她们已经踏进了颐和轩。
颜之玉:“跟着我,或许就意味着,会失去宫里的这份锦衣玉食,你也愿?”
“娘娘是主子,都能受得住,奴婢这当下人的,又如何会受不住?娘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莫不是娘娘嫌弃奴婢手脚粗笨,伺候不好您?”冬雨不假思索地应。
“……不嫌弃。”颜之玉笑了笑,到时带上你便是。
冬雨笑了。
经这一打岔,她也忘记了方才的问题。
乐望舒对外面的那些风起云涌,一概不知。
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完全没看进去,半晌都不见翻一页,目光总是会时不时地看着不远处,那坐在临时搭建案的几后看奏折的小皇帝。
赵全在一旁研磨,小皇帝手里拿着笔,偶尔在奏折上写写画画。
眼前这个认真的少年,与方才那不讲道理又有些缠人的人,截然不同——
他说要她的心,她还以为是经过了剔骨之刑,今世将要面临的会是剜心之刑。
既然宿命如此,逃不掉,她也没想要逃,只是希望丞相府的悲剧能改写。
用她一条命,换全府的安然,她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