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监掌印太监一职,且风光更甚从前。
总而言之,这是个满身缺点臭脾气,却待祝又樘一直忠心耿耿的大太监。
张眉寿自然也看到了怀恩身旁的祝又樘。
吃惊之余,她又有些戒备。
午后的日光渐渐变得薄弱昏黄,四下却仍然燥热着,那被高大的香樟树投下的一片阴凉下,身着石青衣袍的小少年正在看着她。
对上那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的眼睛,张眉寿下意识地抓紧了袖中的手指。
先前不知道还且罢了,而今她因推断出了他与自己一般带着记忆重活了,便无法将他当作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待。
心底一直不曾消散的那股敬畏感,竟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不免又想到了那日禅房中,他拖死狗一般奋力将自己冒险救下的情形。
但眼下她的重点是——他该不会是要同自己抢人吧?
祝又樘看了看被兄长挡在身后的小女孩,又看了看刚卖身成功的那位肤色黝黑的少年人。
“卖了多少银钱?”怀恩悄声问棉花。
“十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