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枢、莫征两人应了一声跟着宋成暄向前走去。
宋成暄面容肃穆,不怒自威,王枢也不敢怠慢,正垂头前行,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王枢侧头看去,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嘴角还有油渍,显然刚刚吃过饭。
“别害怕,”徐青安低声道,“宋都督虽然表面上威武,其实人很好说话,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只要你不撒谎,他就不会将你军法处置。”
听到这两句话,王枢的心仿佛更慌了些。
撒谎就要军法处置?
“你们海西的首领与安义侯有些交情,有徐家保着你们,总归要好得多。”徐青安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既然要继承安义侯府,父亲在外的脸面和交情自然也要承继过来。
王枢点点头:“是……就因为这样我们才敢前来。”
“宋都督寻常人是不会见的。”
“多亏了徐大小姐。”
“我也是安义侯府的人。”
徐青安适时提醒。
王枢转头看看徐青安,脑海中搜罗关于安义侯府的种种消息,安义侯府的徐大小姐他们知晓,安义侯的掌上明珠,不过这位……
“您是安义侯爷的侄儿?”
徐青安摇摇头。
“外甥?”
徐青安再次摇头。
“管事?”
想到徐青安嘴唇上亮亮的油脂,王枢下意识地道:“食客?”
徐青安的脸通红,怪不得王枢才是一个千户,果然是脑子不灵光:“安义侯还有其他儿女。”
王枢诧异:“莫非您是……”
徐青安瞧着王枢眼睛渐渐睁大,显然王枢已经知道错在哪里,方才结交的心情如今去得干干净净。
丢下王枢加快脚步先跟着宋成暄进了屋子。
王枢脚下顿时感觉到沉重。
“表兄怎么了?”莫征道。
王枢面容扭曲,冷汗淋漓,仿佛已经大祸临头:“我得罪人了。”安义侯可能有两个女儿,方才那位说不得也是女婿。
他常年在边疆军营中,卫所里谁人不知安义侯的威名,他们常常会提及安义侯当年带着各部族的青年抗击鞑靼的事,可惜安义侯回到京城之后,就没能再来北疆,他们心中盼着再见到这位侯爷的风采。
最近几年军中渐渐流传一些消息,安义侯旧伤复发恐怕无法再带兵打仗,不可能回到北疆戍边,而且安义侯府只有一位出挑的徐大小姐,女子不能征战沙场,恐怕安义侯后继无人。
不过也有人提及安义侯还有一位长子,此人天生羸弱,是个十足的病鬼,徐夫人宝贵这孩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其在外厮混,如今他更生了重病,满身生疮,已经烂到了胸口,不知何时就会一命呜呼。
现在只能期盼安义侯能有位好女婿,或许能支撑住安义侯府。
最好那位女婿也是位武将,对北疆有所了解,这样他们就有了新的期盼。
后来听说安义侯长女已经嫁了人,可惜远嫁去了东南,安义侯之前也领兵去了东南,种种情形表明,安义侯准备将徐家南迁。
北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安义侯都不会理睬了。
收回思绪,王枢又想到方才那青年,那人虽然眉宇间有些贱像,身子也算壮硕,怎么看都不像病鬼,自然不会是安义侯爷的儿子。
所以……他就想到或许安义侯爷有两个女儿。
那人将安义侯府挂在嘴边,一副不是外人的模样,应该就是另一个女婿。
王枢立即拉一把莫征:“方才那个油嘴青年,恐怕也是徐家女婿,千万不要得罪。”
莫征认真地点了点头。
等到王枢进了屋,莫征停下脚步向四处张望,驿馆不大,犯人应该关在衙差把守的屋子里。
不知他能不能有机会见到石娘子,之前匆匆一别,石娘子说的那些话他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