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顿时感觉手脚发软,忙在椅子上坐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过了好半晌,两兄弟都冷静下来后,皇帝道:“是朕错了,朕不该……”他见英亲王痛苦的闭上眼睛,忙停住话头,想了想又道:“但你也要理解朕的难处,若不是自小就定下长安为太子,他们这一代又怎会一直安稳到现在?”
英亲王不由冷笑,嗓音暗哑:“皇兄,您恐怕真是高高在上久了,所以看不到人间众生,您当真以为您的皇子们个个乖顺吗?皇家子弟的血从来不是安分的,您何必自欺欺人呢?”
元盛帝不由沉默,英亲王缓了片刻站起身来,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垂眸道:“您知道臣弟是个什么样的人,臣弟不想挑起纷争,但如果有人一定要臣弟死,臣弟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说着行了一礼,告退离去。
皇帝看着他湿透的背影,一时神色复杂,就那么静静坐了半晌,突然道:“若你能给朕磨出一把好刀来,朕也认了。”
出宫时,英亲王脸色还有些苍白,沈长戈见状不免惊了一瞬,忙问:“主子您怎么了?可要请太医?”
英亲王摆摆手,也不骑马上了马车,疲惫地靠到软枕上,闭上眼睛:“无事,走吧,回府。”
沈长戈有些担心地看他一眼,忙吩咐下去。
回到王府,不准让人告诉姜丛凤,在书房里静静坐了一个下午。
然而到了晚上,他还是做梦了。
梦里有个小小的人,被禁锢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动也不能动,耳朵里却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小人被吓得心惊胆战,他捂上耳朵,可是惨叫声却还是无孔不入,他不由惊惶失措,急促地晃动脑袋,想把那些痛苦的惨叫声挥开,心里却又空又荒凉,不由自主流下泪来……
姜丛凤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有淡淡的月色洒下,适应了黑暗后她朝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正在瑟瑟发抖,她顿时吓了一大跳,正要惊呼时却反应过来是谁。忙扑过去掀开被子,见他死死捂着耳朵,迷迷糊糊地喊着什么‘不要’‘放开’之类的话,竟是做噩梦了!
姜丛凤再没想过素来端严稳重的英亲王也会做噩梦,吃惊之余也不免有些好笑,伸手摸上他脸庞想要叫醒他,却摸到一手湿的,姜丛凤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忙轻轻拍他,边喊道:“王爷,醒醒,王爷,您快醒醒……”
英亲王眼皮动了动,渐渐清醒过来,姜丛凤松了口气,柔声道:“王爷您怎么了?妾身听到您好像在说话。”
平复了下急促的心跳,英亲王哑声道:“无事,快睡吧。”
姜丛凤在昏暗中眨了眨眼睛,突然窜进他怀里,轻声细语道:“王爷,妾身有些害怕,您抱着妾身睡吧。”
甜美的馨香窜进鼻端,抚平了他的心悸和空虚,沉默片刻,他抱紧了她,低声道:“好。”
“多谢王爷。”姜丛凤笑了笑,抬头凑近他下巴亲了亲,也伸手环抱住他,闭上眼睛注意着他的声响。
剧烈的心跳逐渐平息,英亲王在黑暗里睁着双眸不知想着什么,怀里的身体渐渐发热,身上有热汗沁出来,往日这个时候,她早就躲得远远的,可今晚他背后交握的手一直不曾松开。低头在她发上印上一吻,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后,姜丛凤一个字不曾提昨晚的事,英亲王看着她的目光一直是带笑的,温柔的,她不时回视,便也回他一个清亮的笑容,有种缠绵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环绕。
用过早膳英亲王就去了大理寺,刚坐下,贤王世子就火急火燎找来,一见他就道:“皇叔,京中出现大案了,京郊十里的一处荒山下发现了很多碎尸,顺天府和刑部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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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急忙往城外赶去,路上贤王世子将详细的情况说了下:“那里本是荒山,也就附近村里的百姓偶尔去捡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