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郑重，又透着三分祈求。
“只求夫人能够，能够让洳雨平安喜乐的长大！”
话音落下，楚姨娘再眷恋地扭头看了一眼柳洳雨，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一头冲向了房中的柱子。
柳洳雨一时没有料到楚姨娘有这个动作，瞳孔狠狠一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姨娘一头撞倒在柱子上，鲜血瞬间喷射而出。
“姨娘！”
柳洳雨双目欲裂，只来得及嘶吼一声，立刻踉跄着扑倒在楚姨娘的身边。
而房中的安夫人等人很明显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怯弱的楚姨娘竟然会这般决绝，皆是忍不住惊诧地后退了几步。
“姨娘！姨娘！你坚持住姨娘，我会医的，我肯定能救回你的！”
柳洳雨颤抖地伸出手扶住楚姨娘满是血污的脑袋，因为心中突然袭来的巨大空白而变得语无伦次。
自己前世作为医生见证过无数的新生和死亡，手中从来都是沾染着鲜血，引导着患者向着健康的生命。救死扶伤，在所不辞，柳洳雨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职责所在。
就算是被自己曾经救治过的患者家属横刀相向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也是先保护病房里的其他患者的生命安全，从未优先考虑过自己。
但是前世今生，作为孤儿的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楚姨娘这样，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的身前，为了拯救自己而舍弃自己的生命。
“姨娘，姨娘没事，洳雨不哭。”
似乎是感觉到了柳洳雨身体的颤抖，楚姨娘挣扎着睁开双眼，尽管语气气若游丝，目光却是温柔，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即将死去而难过不满。
柳洳雨闻言仓促地伸出手抹脸，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满脸泪水。
“答应姨娘，答应姨娘一件事好不好？”
楚姨娘试图伸出手，想要再摸一摸面前孩子的脸颊，却浑身都已经没了力气。
“姨娘，姨娘你说，洳雨什么都答应你的。”
柳洳雨此刻已经反应了过来，纵使心中仍旧有些惊慌，但还是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楚姨娘的头，防止位置不正确导致大量出血，一边用手去够床榻边大概是用来擦脸的面巾，动作轻柔地包在楚姨娘因撞击而裂开的巨大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