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在那天夜里。
闻越蕴听这个故事时埋在陆离铮胸口偷偷抹着眼泪。
千帆过尽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陆离铮的入学手续般的相当顺利,比手续前一步到位的是整个实验楼的仪器,与教学楼的全部空调。
他甩着厚厚的牛皮纸袋来操场找晨阳,还差几天才开学,篮球场上却聚集了三两个穿着运动t的男孩子,正在玩球。
一只球抛物线冲陆离铮砸来,他张五指稳稳地借住,单手投了回去,好像已经很久没碰过球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荫,落下斑驳陆离的影,陆离铮忽来了些兴致,冲接球的爆炸头喊,“来单挑吗?”
半小时后输麻瘫倒在地的爆炸头就着陆离铮的手被拽起来,抱拳恭敬道,“哥,怎么称呼?以后你弟弟这个名号我就彻底买断了,在下徐鸣灏,双人徐,一鸣冲天的鸣。”
徐鸣灏霸气侧漏的自我介绍没能说完,就被晨阳扼住脖子打断了,他指指自己,又指陆离铮,“这是我表哥,我还没死呢,你就想把他弟的名头买断了?”
陆离铮倚在树下抽烟,看着两个智障追逐打闹,推着车走街串巷叫卖碗糕的大爷路过,他从栅栏里递出人民币,买了两份,一份扔给“便宜弟弟们”,另一份带给小芷。
下午两点半,他下车跟着地图导航钻进通往居民区的小路,七扭八拐连着问人,终于找到了小芷点名要吃的老式橙皮蛋糕。
店家是个丰仪的中年妇女,厨师帽待得一丝不苟,边装袋边招呼着陆离铮尝尝门口的试吃。
他戳了一小块,蛋糕体是那种油润的鸡蛋老式蛋糕,因为加了橙皮,意外的清新层次多变,是好吃的,可和记忆里母亲喂到唇角的味道还是有出入。
大脑能粉饰的不只有记忆,还有味蕾。
沐城的车道顺畅,还是暑假期间,街边随处可见嬉闹的稚子和摇着蒲扇乘凉听戏的老人。
海风使空气里带着湿度,不是帝都那种蒸笼般的闷热,陆离铮慢吞吞的穿过巷口,他开始爱上这种慢节奏的自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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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爱开玩笑,陆离铮八天里去过sing五次,都没能撞见的人,意外的在开学当天遇到。
少女把粉红大波浪染回了黑色,中规中矩的扎着高马尾,乌发雪肌,黑眸闪着清凌凌的水光,眼尾微挑起噙着抹狡黠,琼鼻翘挺,粉唇微嘟。
白衬衫扎进校服裙里,勾勒出纤细腰肢和玲珑曲线,裙子没特地裁断,中规中矩的缀到膝盖以上,腿又长又直,白袜包裹着细瘦脚踝没入棕色小皮鞋。
正无措的揪着只枯叶中夹杂着青绿的多肉,微风一吹,多肉根茎摇曳。
徐鸣灏率先看到他,冲出教室兴奋的挥着手,陆离铮眼皮痉挛,唇角扯出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要和小狐狸同班了?
“哎钟浅夕,你这是破坏公物啊。”
——“麻烦你先帮我拿一下。”
陆离铮走近就听见了这段对话,他松散的倚着墙,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幕大戏。
少女捧着花盆,笑容甜美,质问道, “同学,你能怎么拽我多肉?”
陆离铮决定收回对她小狐狸的评价,她是百变的,现在是蔫坏,正准备趁人不被把杯子推下桌打碎的奶猫,尾巴高高的翘起。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不要乱说。”
“我这可是有人证的,是吧,铮哥,你都看到了吧?”
女孩子歪头瞅他,眸光流转,纤长睫毛轻颤,眨了下眼睛,噙着笑意的眼睛写满了祈求。
于是陆离铮漫不经心地笑了声,慵懒答,“看到了,你没事拽人家妹妹多肉干嘛?”
这声妹妹叫得相当熟稔,语气里点儿玩世不恭的调侃。
“靠。”徐鸣灏百口莫辨。
陆离铮抬腿轻踢,警告道,“好好讲话。”
他从徐鸣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