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断断续续的零碎记忆中回忆起来,花母过去唯一直白地显现出柔软的地方,便是对花卉的喜爱。
在原主年少时的记忆里,家中的餐桌上总也少不了新鲜的花枝。
条件宽裕些的时候是从街边的花店带回来的精心搭配的花束,后来没钱的时候便是从街边折下的梅枝桃枝。
生病刚入院的时候,原主也时常带着花去看她。
前几次花落月一无所知地空手而来,回想起来之后反倒有些歉疚,因此再来时特意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带来。
医生并未对她带花的行为做出什么劝阻,反倒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确定……还要继续治疗吗?”医生带着她走到一边,低声询问她。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问花落月了。
如果不是真的看不见一点希望,医生也绝不会对家属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花落月孑然一身,年纪轻轻的大学生,为了给母亲治病原本连吃饭都要成问题,很难想象她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能将这场耗费巨多却无望的治疗坚持下去。
然而无论医生善意地询问多少次,花落月的答案始终如一。
“是。”花落月站在那里,神情不辨悲喜,语气平静,态度却毋庸置疑地坚决,“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