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冷汗送郁折枝出来,一边低声说着些讨饶辩解的话。
蔡心悦没来得及凝神去听,就先看见走到楼下的花落月踉跄一步,眼看着就要栽倒下去。
“哎呀!”蔡心悦下意识跟着惊叫了一声,连忙也往楼下跑去。
郁折枝闻声看过来,恰好看到楼下花落月摔下去的那一幕,不由皱了皱眉。
她不再费心与身后的人纠缠,转头便往楼下走去。
走在花落月前面的李助理才是被吓得不轻的那个,一转头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但还没等她拨出救护车的电话,郁折枝便一阵风似的迎面走过来。
“受伤了?”郁折枝问。
“不知道。”李助理有些无措地摇头,“刚刚看她脸色还挺正常的。”
只除了不怎么爱说话。
但以往花落月也习惯于低着头不讲话,她也就没有多想。
“我直接叫救护车吧。”李助理说道。
郁折枝伸手摸了摸花落月的额头,一片滚烫,再看她脸色惨白,冒了些虚汗,当机立断俯身将人抱起来。
比预想中还要轻一些的重量让她不由一滞。
但她很快回过神,转头问后面跟来的蔡心悦:“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在文华西路上,离这里大概三四公里远。”蔡心悦连忙答道。
“麻烦你带下路。”
郁折枝抱着昏迷的花落月,快步走向停车场。
蔡心悦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
医院这时候并不忙碌,一套检查流程下来,暂时没看出什么糟糕的恶疾,但是医生看“亲属”郁折枝的眼神满是谴责,活像是在看什么虐待犯。
“营养不良引发的低血糖……还有,你知道她多久没吃饭了吗?”
郁折枝脸色微僵。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指责“虐待”别人——这个别人还是她名义上的法定伴侣。
面对医生的指责,她却也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她不会因此而自责,但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花落月之前生活的窘迫程度。
可能是因为劳累,也可能是因为真的没钱,舍不得吃饭。
还有她在学校被排挤欺负的事情。
郁折枝早就知道花落月在学校不合群,但她自己出身名校,学习氛围浓厚,少有听说那些勾心斗角的争端故事,推己及人,便觉得学校里的冷遇不会兴起多大的风浪。
说得直白一点,她不是花落月的亲妈,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是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关切的。
但一通电话将那些她懒得去看的事实一下子平铺在她面前,她也再做不到坐视不理。
至少从前一天开始,花落月已经算是她的人了。
她要是自己作死暂且不论,但旁人直接骑到她脑袋上欺负她,就是在打郁折枝的脸了。
如今还要被人指责虐待花落月,郁折枝都快要被气笑了。
低着头从医生那里拿到检查报告出来,郁折枝从头到尾翻看一遍,看得眉角直跳。
李助理办完住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就见郁折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被气到不顾形象地磨了磨后槽牙,一副有气没处撒的模样。
见李助理过来,郁折枝直接将报告丢给她,说道:“回头给她找个厨师,照着食谱给她补。”
李助理翻了翻检查报告,不由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郁折枝说着顿了顿,觉察到这么说一直在受欺负的病人不太合适,又补上一句,“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
李助理认同地点了点头。
花落月至今为止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虽说自己也不怎么争气,但遭受到的外界恶意也过于多了。
如果没有遇到郁折枝,很难想象最后她的人生会落进怎样的泥潭里。
李助理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