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他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玩味讥讽、故意整她的神色:“拜托,你有没有见过花啊?我是花,我难道认不出种子吗?这不是什么种子,这就是小石子。”
他这下没有再重复,面上散漫笑意也淡了,只是微微眯起眼看着她。
……
大女子能屈能伸,相凝霜忍了半天开口:“行吧,这就是种子。”
“很好。”
爹的,魔族版指鹿为马。
“既然要种花,我如今伤这么重,怎么种?”
相凝霜憋着气开始谈条件。
话音刚落他便轻轻抬手,一瞬间她腹部伤口疼痛立减,甚至就连体内滞涩真气也流转起来。
相凝霜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这人明明是个魔修,为什么给她疗伤时,灵力半点不显阴诡霸道,反而甚至称得上润泽绵长,流转周身也没什么不适。
……不过他也太过傲了吧,这么看不起她?真不怕她伤好了再捅他一刀吗。
她这么想着,连忙抓紧时间运转灵力,不想却一滞。
这杀千刀的竟然锁了她一大半的修为!
要不是毫无修为根本没法在这不庭山中行走,更谈不上种花,这厮肯定要锁了她全身修为。
相凝霜顾不得气了,只是在心底默默记下一笔必定要还的账,又努力牵起唇角,弯出一个笑来:“等等。”
“既然要我给你种花,那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她咬着牙硬弯出一个笑来。
“种花需要名字吗?”
他已经起了身,沉沉黑袍迤逦在身后,闻言侧过脸,被淡红月色剪出一段淡淡剪影。
极惊艳的一段。
她轻轻眯了眯眼,仍然含笑:“不然,花怎么知道自己为谁而开呢。”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回头看向她,像被她说服一般,含混轻笑一声。
“南客。”
他这样说道。
相凝霜终于看清他的眼睛。
黑色的,暗沉沉如烈火焚尽、长夜无月。
……到底不是洛长鹤。
相凝霜在心里轻飘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