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紧接着道。
就在匕首快要没入我身体的一瞬间,那个女人出现了,她一席黑裙,黑布遮面,手中提着寸长的匕首,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你来了,我让你刺杀三皇子的事你怎么还没得逞,不是说他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么?”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大皇子,你的知遇之恩知画没齿难忘,但是青山只是个普通人,他威胁不到你的皇位的,还请你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就此不出官邸,算知画求您了!知画腹中的幼子已经足月了,等孩子出生我们一家四口从此不问世事!”
这女人的名字还真好听,知画,不过还是没有娘亲的名字好听,娘亲可是名动岩城的歌姬-柳如烟。
“哈哈,哈哈,女人啊,信不得!杀!”
那一夜,兵刃交接。
等我醒来之后,已经躺在一处别院中,那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青山,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且留下他吧,阿雀的病情又更严重了,腹中这个小家伙也需要个玩伴,我们就留着他吧。”那个女人略带一丝恳求,我才能得以留在这个自以为的家!
那个我自以为的父上,点头同意了,可是啊,我本来就属于这里啊,是这个女人夺走了我的一切,还要顾作慈悲!
从那天起,我改掉了和母亲的姓,不再叫柳浪,从那天起,我叫岩凌。
一颗幼小却充满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种下,我不敢去怨恨大皇子,因为他是这片天地的王,所以将一切的怨恨仇恨,都归结在这个插足别人生活的女人身上,所以我开始和她处处作对,但她还是很宽容我!
那个我自以为的父亲让我叫她娘亲,怎么可能,休想,这辈子我和她不共戴天。
“没事,阿凌认生,你唤我苏姨就好。”
苏知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人如其名。
我最终还是倔强着没有同意,他们便也不再强求。
直到,直到,这个女人竟然舍命救我,为了救我,她甚至不惜将心头血下药引,救了我的命。
“皇妃,现在情况特殊,小皇子是积病,很难根治啊!”
“真的没有办法么?”
“小人无能为力啊!”
“你们且退下吧”
我虽然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身旁的女人正在做些什么!
据说,北海鲛人一族不仅滴落的眼泪可以化为珍珠,他们的血液还有治病愈人的功效,而又以心头血功效最佳。
后来,我的确痊愈了,积病也治好了,只是那个女人在床上躺了数月有余。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内疚。
再之后,我的确对她改观了,开始试着接受她,渐渐的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有时候我也会反复的问自己,如果,如果我一开始憎恶的对象就是错的呢,比如说,插足别人生活的那个人,并不是这个女人,而是我的母亲。
直到,我的想法被证实。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孩子,阿凌,我的孩子,别怕,娘亲在!”
父上外出的日子里,她时常做噩梦,经常在梦中惊醒。
“阿凌别怕,娘亲和父上在这里,没人能伤害的了你,娘亲知道你心里有嫌隙,不愿认我这个娘,但是你的的确确是你父上的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家。”
这个女人,做噩梦都口不择言了,可是,原来一切她都知道啊。
那一夜,我泪如雨下,怀着满腔愤怒怨恨了这么久的人,才是这世间对我最好之人。
只可惜,好景不长,我刚准备好好报答她,她就被宣召入宫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大皇子昏庸无道,其实不然,只有我知道,他们之前的种种注定无法善终,而她只要一日还呆在这三皇子的深宫别院,那这一屋子人就一日不得善终。